滑落。
就像被推土机推平的老家一样,这里也是,但是,妈妈还在里面啊。
镜子碎裂在瓦砾上,熊熊火焰炙烤着廉价的五元店的镜子,他泥尘满身、十指鲜血淋漓,也只找到了妈妈的电瓶车钥匙。
那上面还挂着他的照片吊坠,已被烧去半边身子。
这样能不能算作他陪着妈妈死了?
大概只是他疯了吧,又或许他在白日做梦。
世界彷佛在破碎,可是他的全世界已经死在他之前。
——“阿瑞斯,你看见那个小家伙了吗?那个黑头发的。
”
“真命大,还没死吗?”
“不,阿瑞斯,他死不了,你看,我的甘洛特近不了他的身,你的火也无法伤害他。
”
“你是说,他是这颗星球孕育的神祇?”
“哈哈哈哈哈哈!那也太没用了吧?浑浑噩噩的,跟个最普通的人类一样嘛。
”
“的确,甘拉狄却很怕他,说感受到很讨厌的气息。
”
“话到这里,大家都安静得差不多了,嗯,收尾吧。
”
“……咦?”
镜片缓慢地重组,拼凑成一面黄金镜子,漂浮在公生明眼前,映出他的面容。
世界各地的诡异黑雾,兀地发生变化,犹如牛奶般柔和的,丝丝缕缕地朝公生明涌去,最终凝结成了一颗圆润的珍珠,嵌在镜框上。
“海拉!怎么回事!”
“阿瑞斯,你不是看不起人家吗?瞧好了,新的神祇正在诞生。
”
“他身上正在凝结悲愿与哀梦,是个奇特的权柄……他要怎么利用呢?”
窥视着新神的战争与死亡窃窃私语着,目睹祂的第一步举动。
祂们被赶出了世界,战争烧开的口子被一轮圆月缝上,深重的黑暗裹住整个蔚蓝色的星球。
“祂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