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赵丰、周立已经将他甩开十几米远了。
他爹也在他前头,离他有五六米远。
他脸一红,忙加快了速度。
他有自知之明,人家一家子和和睦睦的,他一个外人突然插进来,还是一个大少爷,任谁都会不习惯。
可郭家他回不去,也无意回去。
他又怎敢惹秦家人厌烦。
若秦家人也烦了他,那他就真的没地可去了。
这么一想,他心中难受了起来,他咬紧牙,加快了速度。
等他将难受劲压下去,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下意识往后瞧去。
只见周康宁蹲在他旁边那一垄上,正埋头种红薯。
他白皙的脸皮顿时又红了。
周康宁先去河边打了六桶水,之后才开始种,结果竟又要赶上他了。
他顾不得乱七八糟的思绪,将铲子丢了,学着周康宁的模样,用双手去挖开松软的土壤。
用手的确比用铲子快,他铆足力气,顾不上腰酸,栽的飞快。
等他终于栽种完这一垄,扭头一看,周康宁也只剩下五株。
但好歹保住了男人的面子,他没有输给周康宁这个小哥儿。
他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腰很酸。
他看向牛车所在的那一头,赵丰、周立已经推上小推车,开始浇灌刚栽种下去的红薯苗。
他爹也准备推上余下那一辆小推车浇红薯苗。
他忙走了过去。
小推车轮子小,刚巧能走在垄与垄之间的洼地里。
他爹推着小推车,他手拿木瓢给红薯苗浇水,每株浇一瓢水即可。
这活儿轻松,他甚至还生出了几分田园乐趣。
但很快,两桶水用完,他爹拎上水桶去打水。
如此往返七八趟,这才将全部的红薯苗浇完。
他心中那一点点乐趣散得无影无踪。
哪有乐趣,一直弯着腰浇水,腰酸!
回到家,已是中午。
午饭做好了。
周康宁提前回来帮着叶妙做午饭,他们洗了手就可以进灶房吃饭。
今个儿的午饭是捞面条,菜卤是韭菜炒瘦肉丁、鸡蛋、豆腐丁,只这一样,没有凉拌菜没有炒菜。
擀得薄如蝉翼的面条已经被盛到粗陶碗中,菜卤在另一口锅里,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喜好自己往面条碗里加菜卤。
口味重的,那就多舀一些。
口味轻的,那就少放些,免得咸了。
秦家人吃面条时不爱往饭桌旁坐,秦家人喜欢坐在屋檐下,一手端碗,一手拿着筷子往嘴里扒,这样才过瘾。
郭信恳本想坐在桌旁,但见他爹也端着碗出去了,他不由也出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