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了他家的点心,好有个过渡,免得明个儿一口都吃不下去,闹得双方都尴尬。
”
“我不饿。
”郭信恳淡淡的回了三字。
郭厚像是没听到,自顾自道:“我叫人给你送来。
”
说罢就走了。
不一会儿,一个婆子拎了个油纸包过来。
郭信恳看都未看,只自顾自的收拾着。
但等婆子出去,房间里安静下来,静得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一人,莫名的悲伤笼罩着他,他不由在桌旁坐下。
他收拾不下去了。
瞥见桌子上放着的油纸包。
犹豫片刻,他伸手打开。
这种精巧的小点心,近来颇受他家人喜爱。
但因为是秦家做的,他之前只看,不吃。
这会儿瞧着黄灿灿的点心,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用帕子遮着手,而后捏起一个蛋黄酥送入口中。
外皮有些干,但里面的馅料又香又糯。
而且不甜腻。
不知不觉,他将一整个都吃了下去。
但“啪嗒”一声,一滴豆粒大的泪珠落在大红色桌面上。
他抿紧唇,伸手又捏起了一个,这次,他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既然爷爷和父亲都不喜他,他走就是了。
秦家再难熬,他也会熬下去!
秦劲叶妙出了郭家的大门,坐着牛车慢悠悠的出了县城。
从主道拐上通往五里沟的小路,叶妙立马伸出手指捅了下秦劲的手臂:“劲哥,真让那个小洁癖在咱家住到秋收后啊?”
“他若是待不住,自会回去。
别担心,就当他是咱家的长工。
”
秦劲安慰他。
反正刚才郭员外和郭厚都强调了,此次是为了让郭信恳体验民生之多艰,让他有活儿就安排。
这不是长工是什么?
自家人也就是被迫整洁一些。
但好歹有钱拿。
一个月十两伙食费呢。
他家最起码能赚五两。
而且,郭员外时常照顾他的生意,于情,他不能不答应。
那句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是真的发自内心。
于理,在村人看来,郭员外已是他的人脉,既如此,那他该与郭家多亲近亲近。
“就是要辛苦你和阿爹还有宁哥儿,平日里得把灶房收拾得更加整洁。
待会回了家,咱们先大扫除一番。
”秦劲又道。
“好。
”叶妙点头。
于是,到了家,叶妙先将书稿放回卧房,而后打了水,挽起袖子与秦劲一道开始擦洗。
赵丰和周康宁都下地干活去了,家中只有他二人。
这院子是去年新盖的,而且日日都打扫,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