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吃些。
吃完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
秦劲就应是,在桌旁坐了下来。
有婆子端来碗筷放到他跟前。
郭员外生活不算简朴,但也不奢靡,桌上有鱼有羊,还有一碟子酱牛肉。
郭员外指着那碟酱牛肉道:“家中耕牛老死,得了些牛肉,待会儿你带回去几斤,给你家人尝尝。
”
秦劲许久没吃牛肉,便笑着谢了郭员外的好意,并道今日来的匆忙,没能带些点心,下次一定给补上。
“瞎客气。
”郭员外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这可不是瞎客气,这是身为小辈应有的礼数。
”
郭员外闻言,忽而叹气,他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胃口全无:“要是小恳有你一半的机灵,那我也不用愁了。
”
一开始,郭信恳被刷下来后,因为五场考试还未彻底结束,他便没有去寻主持县试的县令大人。
昨个儿他腆着老脸去拜访县令大人,想听听县令大人对郭信恳此次县试的评价。
他将郭信恳的答案复述了一遍,县令大人倒是有印象。
郭信恳这孩子吧,仁心是有的,虽提议增加赋税,但也强调要向富人多征税。
可修改三十税一这一税法,有些天真。
三十税一,顾名思义,农人要将收成的三十分之一上交给朝廷。
可除了粮税,农人还要交一家子的丁税,冬季还得承担徭役,因此农人的负担并不算轻。
东阳县靠近京城,且在入京的必经之路上,时常有商队旅人过来补给,因此百姓生活还算安稳。
可偏远地方的农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今上治国,讲究一个“活”字。
给皆阶层都留一条活路,这般江山才不会动荡。
百姓大多是农人,给他们增税,与今上的施政理念相悖,于是凡是给农人增税的,他全打了回去。
郭员外听完这一番话语,心中有了底,从县衙出来,回来后便给郭信恳下了命令:
要么凭自个儿挣来一百两银子给他看。
要么成亲。
之前他惯着郭信恳,觉得爱干净不是大毛病。
可此次郭信恳犯了致命错误,那他必须要掰一掰郭信恳的性子。
唉。
他虽有人脉,可人家远在京城,能照拂他这个老头子,已是人家有情义了。
这种人脉,定然要用在事关郭家命运的大事上,小辈读书这种事情,他怎好去劳烦人家。
这人情他是能不用就不用。
他从未对孙辈说过他有靠山之事。
因此,在科举一途上,他真真是两眼一抹黑,除了银子,给不了郭信恳什么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