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爹的情绪不太好。
”叶妙小脸皱着,他今日补了觉,立马跑去找他阿爹。
他阿爹在给玉米脱粒,可眼眶竟红红的,可见悄悄哭过了。
赵丰的确不太能控得住自己的情绪。
他想装作无事发生。
毕竟他也是刚刚对周立心动,这心动只有一点点,抹去也无妨。
可独坐在房间中摇着脱粒机时,他心里竟难受得厉害。
他这么一个从不多愁善感的人,这么一个快有外孙的人,也不知怎么了,竟有些委屈。
说出去真是要笑死人。
也陌生的很。
委屈,这种情绪离他太远了,可当他想将心间的种子一一掐灭,他就是觉得委屈。
他赵丰这辈子头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可只过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一个清晨,他就要将这份心动掐灭。
可笑。
也委屈。
是他不配吗?
……
的确不配。
他这么一个平庸的乡下寡夫郎,只靠着他自己,哪里能引起周立的视线。
罢了。
人之常情,日子久了,自然就无动于衷了。
经验告诉他,面对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时间够久,那他就能心如止水。
哭了一场,赵丰将自己的心思藏好,日子照旧。
家务活依旧由他包了,他很少再让周康宁给他打下手,叶妙忙活着发绳发带的大业,他让周康宁去给叶妙帮忙。
周立的伤日渐好了,又换了一次药,他就丢了拐杖,生活可以自理。
当他又一次进灶房,坐在饭桌旁吃饭,赵丰费了好大力气,这才控制住神色,没有露出丁点儿异样。
秦劲、叶妙装着不经意一般打量他们二人,想为他们创造机会,却没有思绪。
周立恢复了教学,他和周延年都守规矩,没活儿时,一向待在他们父子俩的小房间里,不在院子里乱晃。
因此,即便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但除了饭点,赵丰和周立还真很少能碰到。
像之前那种全家一起砍树的活动,秦劲、叶妙一时间根本想不起类似的。
日子悄无声息的溜过一日又一日,很快到了腊月。
想起去年腊月时的入账,叶妙的心思,终于从赵丰身上转移了。
撸起袖子大干三十天,争取日入一千钱!
除了小蛋卷、锅巴、发绳发带,豌豆糕、甜甜圈也安排上!不只是上午摆摊,中午摆下午摆,只要行人在,那么秦家的摊子就在!
他重新给全家人安排了活计:
早饭后,他和他劲哥、周延年一道出发去大集上,他阿爹去补觉,周康宁进灶房做豌豆糕、甜甜圈。
做完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