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目不斜视,只吃旁的菜。
不过,一直到汤足饭饱,所有人起身准备离去,他爷爷也没说旁的话。
他挠挠头,将这事丢到脑后,准备回他们二房的院子休息一会儿。
眼瞅着夏日快结束了,距离明年二月的县试只剩下半年时间,县试作为童生试的第一关,每年都有。
他是正月的生辰,因此,自十四岁开始考,今已考了四年,他积攒了四年的经验,今年又涨了一岁,见识增多,思想也比去年成熟,他觉得他明年定然能过。
下半年得更加努力!
郭信恳步履匆匆,但又神色坚定,郭员外瞧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出了正院,这才收回视线。
郭员外背着手在院中的树荫下溜达,打算消消食。
郭家孙子辈的孩子,如今适龄、可成婚的只有老大家的郭信勤和老二家的郭信恳。
但郭信勤已定亲,且是他大儿子家的老二,不能继承砖窑。
至于将来执掌砖窑的大孙子郭信锄,只继承了他的仁善,没继承他的杀伐果断。
而且,郭信锄的媳妇也是个面团性子。
所以,老大这一房,他虽头疼,可暂时也想不到解决之法。
至于他那不着调的二儿子郭厚,他也不指望了。
一大把年纪了,不脚踏实地,整日瞎琢磨写什么传世之作,呸!连收租子这种好事都懒得管,真是该天打雷劈!
多少人想当地主啊。
多少人想每日啥都不干只等着收租子啊。
可偏偏他家老二对此事没兴趣,真真要气死他。
对于这个不干实事的老二,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三十多岁的人了,他总不能跟小时候那般拎着棍子追着打吧?他老了,跑不动了,他有那个精力,宁愿去教导郭信恳。
郭信恳才十七,使劲掰一掰,还是能将他那个爱干净的臭毛病给掰回来的。
不过,信恳这孩子虽刻苦,但资质实在是有限,不管是私塾的夫子,还本县的教谕,都不怎么看好他。
科举指望不大,那只能回来继承良田千亩了。
可这孩子跟他爹一样,都脚不沾地,他爹是务虚,不肯脚踏实地。
这孩子是真正的双脚不肯踏上泥土地!身为地主老财却嫌土地脏,这其实也是个该遭雷劈的主儿!
他脑壳疼。
他真的脑壳疼。
父子俩都是不着调的,他便想寻一个靠得住的孙媳。
不然的话,等他没了,又如何守得住郭家的产业?
他不打算再购置田地,砖窑那边也不准备扩大生产,目前这规模就很好,再大的话,万一今后碰上贪官,他也不在了,那郭家说不定就会被当做肥羊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