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同天生该如此般相贴,冰冷与灼热交融,撞出最激烈的火花,岩浆滚烫而澎湃,当它往外翻涌时就是绝对绽放的那刻。
随后岩浆们涌向地面,很快与周围融为一体,不对,比那更加复杂。
翻涌的黑雾裹挟银焰,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时而交融,时而分离。
又或者从由内而外变成由外而内。
大脑一片混沌模糊,仿佛血肉和骨骼都混淆在一起,对外的认知全部混乱,不然怎么会觉得冰冷和灼热这完全相反的两者却能放在一起组成成语。
黎旦觉得自己好像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好像又没有,所有的感官器官都混乱了,它们都被黑雾侵入,堵住了往外展露的欢愉。
好吧,黎旦模模糊糊想到。
确实是有点刺激的,无形之物没有形体,只要不怕被灼烧大可以将手臂塞入火焰之中,人类的形态可做不到,首先会被皮肤阻隔,然后是血肉。
换而言之,那种新奇又刺激的感觉就像是……虚幻模糊的手穿过表层直达内部,字面意义上摸到了深处。
火焰自然不会产生疼痛,也不会真的有实感,于是剩下的便只有那鲜明的存在,如暴雨般倾泻的虚幻接触。
蝴蝶轻巧停留在雪白骨骼上,扑闪着翅膀不急不缓垂下脑袋,过于慢条斯理地开始动作,却像是要把每一处血肉都刮干净。
它们仿佛在融化,在燃烧,连带着上面能触碰到的每一根神经都颤抖不已。
黎旦甚至有种错乱感觉,好像外面那层皮都不重要了,薄薄的皮肤只是过于紧身的衣服。
——只为了包裹住里面的血□□望。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火焰也有不同温度,当那些不同的温度遇到相同的冰冷时,便会发出仔细听就能分辨出的不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