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爱意在那一瞬间变荡然无存,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拋。
说起来无论有多重要与曾经多珍惜,生命可能会在霎那间消逝,爱当然也可能须臾间破灭,连自由——任希春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自由被夺走了。
就在她意识到自己的心,早就被叶癸綺夺走的那一刻,便变得无法自由自在地飞翔。
爱只不过是「拘束器」的一种变形物。
她颤抖着手想把与他相关的一切删除掉,却像被五花大绑般无法动弹,绳子深深地陷入肌肤,五脏六腑都被綑成一坨,连回忆这种无形的东西都被无处宣洩的寂寞挤到意识表面。
在大雨中他就彷彿轻轻一吹就会消散的烟,明明如此飘渺却又存在感强烈,光是呼吸就会疼痛,却还是顾虑着他人感受,硬是用勾起的嘴角编织温柔的话语,这算是坚强吗?又或者是可悲?但无论如何,每当看到叶癸綺对自己示弱时,任希春内心的怜爱参杂优越感便会满溢而出,浸泡在高浓度的「爱意」中她甚至產生了脱水的错觉,渴求自对方那双带着泪光的双眸中汲取水分。
前几次光顾时,叶癸綺总是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因点餐或者送餐有所接触时总是低头,然而其他时候,却以一种混合期盼与留恋眼神窥视着自己,那时双眸还蒙着一层孤单的薄纱。
随着相处的时间累积越多,他望向自己的那双眼,虹膜映出的虔诚之色就越是浓烈,有时候猛然一转头与他四目相对,都会误以为他正向自己祈求着什么。
每当自己用言语赋予无机物身分与情感时,他总是以兴趣富饶的姿态与自己共建故事,就譬如他会替他的衣服跟自己道谢。
又譬如她初次拜访叶癸綺家时,开口询问布偶的名称,刚说完便后悔了。
在成年人的世界中,这样的问题经常被判定为孩子气、甚至是怪异的,她羞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