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泼了一脸烧酒,熊猫愣了半晌没反应过来,正当他即将要对着顾令生发火时,顾令生早已抱着苏玉尘离开餐厅,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将苏玉尘轻放于座位上,拉过安全带系上。
顾令生站在车外,他拨了通电话给钟叙理,交接明日上班该做的事情。
车窗突然被人摇下,顾令生停顿的一会,看着苏玉尘把头伸出窗外,用力地吸了几口气,才明瞭对方觉得车里太闷了,想透透气。
掛断通话,顾令生上了车,他拍了拍苏玉尘的肩膀,告诉她现在要回家了。
「终于……要回家了吗?」苏玉尘闻言,乖巧地坐好并把车窗摇上,她沉默了约一秒鐘,大抵是酒醉开起了她话癆的开端,她开始说出自己对前辈们的不满。
宿营被黄俐紜泼水,不知从何处来的谣言,方曦瑾的纠缠以及熊猫起鬨消遣她……桩桩件件都不是小事,但在苏玉尘心里,主动说出自己被人欺负或受了委屈,就像在卖惨似的。
从小到大,她待过多少次急诊室与手术室,身体上的痛苦都撑过来了,怎么被人捉弄一下就受不住了?
苏玉尘害怕有人会这么评价她,觉得自己是故意装柔弱。
毕竟她的病痛与外貌都容易博取他人同情。
「苏皑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第一次听见苏玉尘道出自己在学校受的委屈,顾令生才明白,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他捧在手心宠的小姑娘,却在他没能看见的地方被人欺负。
他对欺凌苏玉尘的人愤怒不已,也想对苏玉尘发一场火。
为什么不愿意说?为什么自己承担一切?难道是因为觉得顾令生不是能依靠的人,才选择独自面对?
情绪不断胀大,而在某一瞬间,顾令生想起了苏玉尘对他说过的话——
「能不能别把我排除在外?」
他们总归是同类。
伴侣总是想扛下一切,于是一次次看着对方受苦,却无能为力。
直到现在,他才醒悟过来,明白了苏玉尘的心情。
在酒精的作用下,苏玉尘的脑袋昏昏晕晕的,她不再说话,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