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有股气象焕然一新的错觉。
结案第三天,抱病不出的江簫笙总算收到旨意,于下朝后进宫去了。
还是老面孔,江簫笙大老远就看到梁百立于殿外,恭敬朝他行礼。
「梁公公。
」江簫笙行到梁百跟前,还想多问两句,他已歛下目光,摆态回避试探。
江簫笙一愣,忽地一阵大风起,骤降的雨水斜落,打湿了他的大袖,沉重布料贴着手臂,冰凉透骨。
梁百态度仍是恭敬,却不愿多言,躬身催促,「大人,陛下有请。
」
「有劳公公。
」
江簫笙掀袍而入,人还没看见,就先被呛鼻的浓烈苦味直衝大脑,顿了一顿,才走进殿内。
不敢多看,他俐落磕头请安。
「簫笙来了。
」态度比上一回亲暱许多,景明帝朝下边瞥了一眼,笑道:「人没到齐,爱卿先坐,陪朕等等。
」
江簫笙答应下来,捡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入座,垂首用眼角馀光看向景明帝。
兴许是解决了心头大患,景明帝气色比上回红润不少,两颊长了点肉,莫名添上几分和蔼。
龙椅之上,景明帝单手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白瓷汤碗,晃了晃,空气中瀰漫苦味更浓,他仍像毫无所觉,仰头一口闷下。
似乎早有一套流程,景明帝还没放下碗,太监们送水让陛下漱口的,急忙开窗点薰香散味的,不过眨眼的功夫,殿内已恢復平静,馀下龙涎香浅浅飘散。
景明帝用帕子抹了抹嘴,笑道:「听庄御医说,你身体恢復得不错,年轻就是好,耐得住折腾。
」
身体好了,却没提起让江簫笙返回泽水的信息。
景明帝如家常间聊,琐碎问起边关生活与百姓情况。
江簫笙一一答覆,顺势拐弯抹角与景明帝提了边关百姓之苦,心头暗暗揣测景明帝所图,却是无果。
热茶转凉,又换上一盏。
两人问答不着边际,徒劳消磨时间,甚至景明帝都禁不住掐了把眉心,精神渐颓,也不见他老人家放人。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待江簫笙揣度出皇帝恐怕在等些什么,总算见梁百面露喜意,从殿外快步行来,难得失了规矩,「陛下,指挥使求见。
」
景明帝摆手,沉声道:「快让他进来。
」
语落,内侍急忙出去请人。
不久,便见姚盛脚步带风,挟带一阵潮意跨进殿内,于景明帝身前跪地请安。
他似是奔波而来,高高束起的发丝散了些许落在鬓边,大氅更是染了一层飞灰,凌乱落拓,唯独一双眼眸晶亮异常,视线快速划过江簫笙后,道:「陛下让我查的东西,真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