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她不想借「纸船」的手,她想以岑凯言的身分,去帮助那个唯一的人。
她想起初识之时的韦嘉恩︰害怕坐在机车后座却一声不吭、联络她去ktv接葛子盈时战战兢兢的口气、不习惯包厢的嘈杂却没拒绝葛子盈去ktv的邀约、因为不想麻烦自己送她回去之馀还要陪她走回宿舍才勉强同意住下,还有每次自己提出要送她时都会重复上演一次的推辞。
她总是在顾虑别人,顾虑给葛子盈添麻烦,也顾虑给自己添麻烦;她总在以他人为优先,将自己放在次位,甚或更后面的顺位。
这样活着,不累吗?
岑凯言的心揪紧了下。
那是一丝连她本人都不甚明瞭的情绪。
她想要看见那副近乎完美的表象下的脆弱,想要看到她多考虑自己一点,少顾虑他人一些,也想要看见她卸下那身随和温顺的盔甲,毫无顾忌地拒绝,发自内心地笑,忠于自己地活着;想要她活得自由,也过得幸福。
一旦认真细想,才发现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贪心起来。
「学姐?」
叫唤的声音让她的思绪停住。
韦嘉恩不知何时已经结束打工,来到她身边,手上拿着帮她从老闆那边接过的锅贴。
她们没有约好,她也不是每次都会在,但也许就像她习惯即便已经买好宵夜,也会在这里待到10点15分才离开,韦嘉恩也习惯每次踏出速食店之后,眼睛都会先朝对街的马路边看去。
然后在看见岑凯言的身影时,主动上前。
岑凯言凝望着那张带点忧心的脸庞,恍神半秒才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口︰「哦,走吧。
」
她没有爱上锅贴店的老闆。
可是,说不定真有那么一个人,让她朝那未知的感情挪动了一小步。
两个月前、半年前、一年前的自己肯定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那么多的在意,那么多的主动,那么多的无意识行为,那么多的不知所措。
韦嘉恩双手环上她的腰时,岑凯言茫然想着。
这也是由她提出的。
自从那天因天气太冷而叫后座的人抱住她后,这个动作便就这样维持下来;韦嘉恩起初有点踌躇,而身为提议者的岑凯言虽然脸上依旧毫无波澜,实际上却紧张不已。
当腰上的软肉被碰到的时候,向来对自己的外表不甚在意的她头一次介意起腹部的赘肉。
罗斯福路很长,共一至六段,横越三个区域,但从韦嘉恩打工的地方到大学宿舍的路程却很短,骑车仅消10分鐘即能到达。
10分鐘。
600秒。
不到4公里的路程。
这便是她们仅有的连系。
这便是,她离爱情最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