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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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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在意外表的人。

    在今时今日的社会风气下,女性一旦过了某个年纪,便会忽然觉得以素顏示人需要极大的勇气。

    岑凯言对此一直不甚理解,毕竟她从小到大,仅有一次化妆的经验,而那次是因为要参加大学毕业典礼,并且在室友们的威逼利诱下才勉强同意的。

     「那是因为你的工作几乎都不用见人。

    」某次她对于葛子盈总是花大钱买一大堆高级化妆品表示不以为然时,葛子盈曾这样回答。

    「像我们这种要整天往外跑的,行头就是武器!」 其实就算没有工作需要,从少女时代起便有如时尚指标的葛子盈肯定也会不惜工本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过岑凯言识趣地没有戳破这点。

     葛子盈的说法也许没错。

    当天晚上,当岑凯言边夹着外带回家的炒青菜,边望向坐在餐桌对面的女友时,分神暗想︰自己或许是因为没有那些来自职场同事及客户们的压力才会觉得化妆只是多此一举,可韦嘉恩不一样。

     基于社会礼仪,韦嘉恩上班时习惯化妆,不过也顶多就是画个眼线、涂点口红的程度;这倒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外表充满自信,事实上,韦嘉恩自觉相貌平平,鲜少化妆仅因她对自身容貌不甚在意。

    衣着打扮简洁的韦嘉恩只有在出席友人婚宴时才会在打扮上多费心思,以示尊重,但就算如此,岑凯言也从不认为这样的她在那些将近半个月的薪水都花在葛子盈口中的「武器」上的同性之中会相形失色。

     在岑凯言眼中,韦嘉恩从来就不需要这些。

     韦嘉恩的美并非令人讚叹不已的天仙之美,亦非那种你能够在茫茫人海中一眼便看见她并就此再也移不开目光的美貌。

    那是更为平实的美,却又带点不平凡。

     她有一头深棕色长发,儘管定期会上发型屋染发,发质却依然极好,光用护发乳打理已柔顺服贴,简单梳理过后便宛如绸缎般披散在她颈后,早上以电捲棒简单整理后既时尚又显气质。

    那张鹅蛋形的脸庞五官端正,轮廓分明,眼珠黑溜溜的双眼明亮有神,微微下弯的眼角予人柔和的感觉,位于脸中央的鼻樑既不高挺也不扁塌,薄薄的嘴唇总是勾起如春日艷阳般温暖的弧度,左侧唇边的浅酒窝让她标緻的脸蛋少了一分对称感,却更添几分讨喜。

     韦嘉恩就像是一首耳熟能详的广告歌,初听之时不一定会被它吸引,说不定转头就会忘记,但多听过几次后,便会不时浮现在脑里,即使到了后来,电视不再播放那首歌,你也依然久久不能忘记。

    起初可能只是几个音节或是一段简单的旋律,一次又一次地重播,于是你开始在记忆中搜索那些忘记的部分,而越是回想,脑海便越是被它佔据,直至某天猛然惊觉那些遍佈生活中的小事都能触动你想起它,令你忽然生起一个念头,想要把那个广告找出来,只为再听一次那首歌,甚或希望把那首歌放进你的音乐清单里。

     二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岑凯言大学时代的租屋处,那时岑凯言刚升上大二,而韦嘉恩是才进大学的新生。

    她们的相遇很普通,很平凡,没有如雷击顶的衝击,也没有令人难以忘怀的深刻经歷,就只是平淡无奇的一天,宛如打在车窗上的雨水,滑落过后仅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水痕乾后甚至没人会想起那里曾经有过一点水滴。

     时至今日,岑凯言早已想不起那日的韦嘉恩是身穿大学t还是帽t、头发是绑起还是放下、发色是天然的黑发抑或是已经染成棕发。

    至于韦嘉恩,岑凯言知道她那天或许根本没多注意自己。

     在那时的韦嘉恩眼里,岑凯言只是直属学姐的合租人,而对当时的岑凯言来说,韦嘉恩也不过是挚友的直属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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