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学长之间的衝突,搞到变成你跟乘道之间闹得不愉快,实在不该这样……」
古媺霓一头雾水:「小乌龟,你在说什么啊?本来就是我去学了扬琴才惹学长不开心的,怎么又跟其他学长扯上关係了?」
李聿瑋一脸正经说:「实在不该在刚进社团的学妹面前批评社务运作……算了,你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好了,别说是从我这里听来的。
我本来也不太赞成由靖鹏接指挥,他跟社长两个人之间的性格衝突太多,迟早会出问题,你没来参加团练,所以不会知道,最近他跟社长之间已经闹到不可开交了,因此他就想找个人接替他敲扬琴,这样他才能安心退出社团。
你只是在最不巧的时间,碰了最不该碰的乐器,这也是天意。
我不会劝你放弃笛子,改学扬琴,但是我之前也说过,国乐社的声部永远不可能凑齐,眼下全社团会敲扬琴的就只有靖鹏一个人,一旦他退社,就没有人会敲扬琴了,他都很尽责的想要找个人接替他的位子了……总是要有人做出牺牲是不是,吹笛子的人这么多……」他边说边摇头,随即陷入了沉思。
古媺霓忘了她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只有李聿瑋那句「总是要有人做出牺牲是不是,吹笛子的人这么多……」在她心头盘旋,她大可说:「凭什么是我牺牲?」但看到李聿瑋语重心长的样子,她也狠不下心来说不管就不管,只能说顾全大局的人就是会活得比较辛苦。
林乘道生气了吗?古媺霓不知道,自从他离开社团教室后就没再回来,古媺霓没再跟他说上一句话。
过了几天,李幼倩传line给古媺霓:「我下午有事,你帮我去顾摊可以吗?」这是社长规划的国乐推广活动,在活动中心一楼摆摊卖些国乐cd,周边小饰品等等,一方面让更多学生认识国乐社,另一方面也可以藉此招揽对国乐有兴趣的同学入社。
虽然仅为期一週,但光是排班顾摊就搞得社员们不太愉快,大家的空堂星散,热门时段大家抢,冷门时段社长还得千拜託万拜託才有人肯来,最后还是由李聿瑋吃下大部分冷门时段才摆平,看他笑得很憨厚的样子,古媺霓感到强烈的罪恶感,因为她已经打算自私地拒绝学扬琴。
这几天,她都没有再碰扬琴,即便黄靖鹏出现,请求古媺霓去练习扬琴,她都冷淡地婉拒了,也不知道是李聿瑋事先跟黄靖鹏说过了原由,还是社上的人都有默契不强迫后辈学新乐器,黄靖鹏只是默默离开了,没有多说什么,这反而比起衝突更让古媺霓感到内疚,李聿瑋的话一直压在她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自己真的可以这么自私吗?自己真的可以为了接近林乘道而不顾社团的利益吗?古媺霓知道自己想怎么做,但她没办法下定决心,生怕自己的决定会伤害到其他无辜的人。
李幼倩随即传来她要顾摊的几节课,刚好都是她的空堂,于是她便答应了。
走进活动中心的瞬间,她就觉得自己上当了,坐在展示cd及小饰品的桌子后面的是林乘道,他一如往常拿了本书在看,通常摊位上都拨放着国乐cd,这时好巧不巧放的正是扬琴曲,轻快的叮噹声让古媺霓更加裹足不前,这时林乘道突然抬起头来,不经意间两人四目相接,古媺霓想要转头过去,却发现自己怎么样都无法移开目光,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么耀眼?即便只是坐在活动中心老旧的日光灯下,仍然可以闪闪发亮,让自己怎么样都无法不注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