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前各自的案上。
随着桌上被摆满了各式菜品,琳瑯满目,且每道菜式所用食材皆不重复,显然是用心准备的,在场眾人皆是有些讶异,对着这素来烟视媚行,只知闹事妄为的太子侧妃,有些另眼相看。
各国使节不知凌思思素来的言行,只能对这菜式给与评价,他们试着用了几口,皆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中甚至有几个使臣当眾讚美,使得凌思思有些汗顏,她心有些虚,便只待在位置上,回以微笑。
毕竟,这可不是他的主意,多半都是陆知行经手的啊……
有了诸位使节开头,几个朝臣吃了菜、饮了酒,渐渐放了开来,宴会气氛果然好上许多,热闹不少。
眼看场面控制住了,凌思思暗自松了口气,想来这个戏份是安全过关了吧?
她放下心来,不再端着面色,开始动起筷来,与身边人也能笑谈几句,慢慢融入宴会喧闹的氛围里。
她没有转头,自然就没注意到一道沉静的目光,始终盯着她这里的动静,见她如常吃喝,面上露出笑容,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然而,这看似平静欢乐的场面,却被一声惊呼打破。
眾人惊讶看去,但见角落里一个西启使臣摔了筷子,对着桌上的一盘菜式怒目而视。
「放肆!我朝明令,为示对天神敬重,举国上下不食猪肉,贵国却将这盘掺了猪肉的菜送上来,是何居心?」
此话一出,眾人譁然。
靳尹当即沉下脸来,先出言安抚了使臣几句,这才转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季紓让人将西启使臣案上的那盘菜端了上来,仔细看过,向来沉静温润的面色不禁一沉,含着几分担忧的目光不着痕跡地掠过凌思思着急的神色,低声回道:「回殿下,这盘菜中确实含了猪肉。
」
「怎么可能?」
凌思思第一个坐不住,站起身来和陆知行对视一眼,「这菜式从食材到烹飪过程,我们都一一对过的,怎么可能掺了猪肉!」
她急着辩驳,那西启使臣却儼然不给她辩白的机会,抢在靳尹发话前怒道:「侧妃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们故意诬衊吗?堂堂大盛以诸国之首相邀,我们诚心赴宴,你们却用这般阴损手段,可是不将我西启放在眼里?」
这话说得是重了,几个朝臣不敢接话,皆是面面相覷。
那西启使臣气愤难抑,转身看向上座的靳尹,势要讨个说法,「殿下,我朝诚心赴宴,大盛却在宴上污辱我西启天神,触犯天神即是侵犯我西启国威,还望殿下秉公处理,给我朝一个交代。
」
西启使臣态度坚硬,不依不挠,执意要靳尹交人,给西启一个交代。
在场眾人皆知,今夜宫宴乃是由凌思思负责的,若要平息西启使臣怒火,靳尹就得将凌思思交出来。
可凌思思是后宫女眷,又是首辅独女,这事若真由她承担,照律法行事,恐怕不得善了。
诸位朝臣怕祸及自身,难得默契地抱持缄默。
一时殿内寂静无声,凌思思站在位置上,面色苍白,望着这满屋子的人,无人肯替她辩驳,一颗心缓缓下沉,无助地咬了咬唇。
没人愿意开口,使臣步步进逼,靳尹眸色幽深,迟迟不答话;唯有凌思思一人身陷囹圄,孤立无援。
与她共同承办此事的陆知行知晓她为之所做的一切,自然知道她不可能犯这种错误,何况其中多半由他经手,他该替她证明,但他却在开口的关头迟疑了;而身旁的常瑶也没有立场开口,只能安慰地在底下握住了她的手;口口声声说爱她的靳尹,此刻垂眸敛目,亦未替她说过一句……
靳尚坐在角落,冷眼看着小姑娘身边的人,放任她独自面对使臣指责,一个人也没替她出言相护,冷冷一笑。
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酒杯,心里转过许多想法,但下一刻,他唇角的冷笑滞住。
一道清润嗓音,率先打破寂静,道:「此事关係我朝与西启,事关重大,自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