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方法,她必须得结束掉这万恶的刷碗人生!
于是,当对未来生活饱含期待的凌思思随着靳尚一路摸黑翻墙,偷跑出客栈,又转过几条街巷,来到了眼前的建筑时,她几乎没能反应过来。
「这就是你说的……致富捷径?」
凌思思抬头望着眼前那块在夜里仍旧亮得不可思议的招牌,怀疑自己还没从方才的恶梦中醒来。
「来赌坊赚钱,你这是玩命!」
凌思思恨铁不成钢,门前那金灿灿的几个字高高掛起,彷彿已经预告了她恶毒女配当不成,还得流落街头的悲惨命运。
她才不要!
原以为他能想出什么好方法,没想到还不如不信。
她赶紧拉着他的袖子要走,靳尚却纹丝不动,相较她的焦急抗拒,他显然云淡风轻,甚至可以说是对此感到再正常不过。
他反手拉住急欲离开的她,「你别急着拒绝嘛。
富贵险中求,你不是想赶紧赚钱还清债务吗?这就是最快的方法。
」
「不是,兄弟你没听过高报酬高风险吗?要赚钱有很多种方法嘛,赌博那可是无底洞啊。
你难道没听说过十赌九输,亡命赌徒的嘛?你我都不是拿锦鲤主角的剧本,就不要进去给人家当炮灰的啊!」
凌思思打从心底抗拒,压根就不想听他说话,拉着他掉头就要走,可靳尚见她越是抗拒,就越是跃跃欲试。
见她坚持不听,靳尚眼珠子一转,搬出第一百零一招杀手鐧,「你不去,难道真回去刷一辈子碗?」
果然,凌思思闻言身子一顿,明显迟疑了。
「欠了那么多钱,还给韩溯那小子知道了,新仇旧怨,你真的觉得我们还逃得了?」
靳尚放开拦着她的手,慢悠悠地吹着口哨,彷彿真的就不再阻拦她回去了。
可偏就在他不再逼迫的当下,凌思思的心动摇了。
他说的没错,韩溯刻意针对靳尚,如果他真的有心要搞事,那么就算他们将钱还清,恐怕也会找各种理由将他们留下,到时候他们就真走不开了。
是得快刀斩乱麻。
「要走了?」靳尚算着时间,懒洋洋抬眼瞧她。
「不。
」凌思思深吸一口气,彷彿终于下定决心,转过头来,道:「我要赌。
」
她要赌,赌这一场--她必赢。
闻言,靳尚脸上并无惊讶的神情,望着她走进赌坊的背影,薄唇扯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
凌思思一进赌坊,便被眼前喧闹的场景吓了一跳。
赌坊足有两层,比先前与陆知行和常瑶去的大许多,朝廷不许私自聚赌,上回陆知行去的还是隐藏在茶肆的暗房里,这里却直接明目张胆地盖在街上,不怕别人知道似的。
凌思思放眼望去,一楼是赌场,摆满几张赌桌,楼上则是包厢、隔间之类,需要一定身份才可踏足,寻常人只在楼下活动,却已是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方才靠着一股衝劲进来,眼下真进来了,她却忍不住有些退却。
「怎么办……要不还是回去吧?」她又没钱,连筹码都没有,还赌什么?
凌思思抿了抿唇,正想打退堂鼓,冷不防身后不知是谁没长眼,往她身上一撞,将她直接撞上了离她最近的一张赌桌,动作之大,一下子惹来眾人的注意。
「小姑娘隻身前来,不会是来这找家里男人的吧?」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打量着她,见她容貌娇艳,起了几分恶意的心思,出言嘲讽。
他话说的粗鄙,几个围观的赌徒却跟着訕笑起来。
凌思思恼怒,本来有些初来乍到的退却顿时一消,面色顿沉。
偏那些人没看出她不高兴,还继续嘲笑地朝她摆了摆手,试图将她赶走,「这里可不是姑娘家来的地方,别影响咱们赌钱,没事就走远些。
」
凌思思嘴角沉下,冷眼看着他们轻蔑的动作,一时也没空计较方才是谁撞了她,一双眼直直看向赌桌上的筹码。
她没听见这些话就算了,可她既然听见了,就没道理就这么离开。
她没钱是一回事,但她凭什么要受他们嘲笑?
「谁说我要找男人?」凌思思突然开口,就在眾人的视线里,直接走到赌桌旁,拆下戴着的一对垂珠耳坠按在桌上,道:「我也要赌。
」
「你?」有人质疑地打量她,「小姑娘,若是为了面子,大可不必如此。
毕竟这下好离手,输了面子又赔了里子,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
「不必多言,我说赌就赌,开始吧。
」
见她如此执拗,其中本有几人于心不忍还想再劝,可她态度坚决,他们也不好再管,纷纷又各自下了赌注。
于是,当半个时辰后,靳尚在赌桌前找到了凌思思时,望着她眼前儼然堆成一座小山的银钱,惊得半晌闔不拢嘴。
「这是怎么回事?」
他才不过晚了几分鐘,怎么局势就发展成这样了?
「这小姑娘啊,有点门道。
」身旁一个鬓发花白的老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前来,瞇眼望着赌桌前被眾人围绕的女子,嘖嘖叹道:「这才多久时间,坊里已经换了两个老手,可这姑娘每场都赢,从未有败绩,跟着她押准没错。
」
「怎么可能?她作弊吧?」
靳尚不可置信地看向被眾人围绕,正准备下注的凌思思。
庄家放下筛子,直盯着眼前的凌思思,额角有冷汗涔涔滑落,那一瞬间,几乎所有的赌徒都瞬间挺直脊背,鸦雀无声地看着凌思思,等着她的选择。
她的一个选择,如今在眾人眼里,宛如金口玉言。
而凌思思将眾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半晌才扬唇,开口下注:「我赌大!」
眾人得了答案,顿时群起激昂,纷纷跟着下注,倒是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