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装的像一点,他们发现我们逃了,肯定还在楼里找人呢。
如果不想引起他们注意,你最好是好好配合。
」
「行行行,好好配合……但你要做什么,能不能先知会一声?你方才那样不说一声,就直接跳窗爬树的,都快吓死我了。
」
男子回想方才情急之下,他以为她有什么好方法脱身,没想到她直接开窗跳到了窗外的那棵树上,藉由蓊鬱的树叶掩饰,借着距离落差跳到了二楼的房间里,简直没吓死他。
凌思思嘴角一翘,颇有些幸灾乐祸,「你也会怕?意外能製造临场感,习惯就好。
」
她说得丝毫不眨眼睛,男子再一次对眼前的女人感到十分危险。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的行事风格与季紓越来越像。
凌思思走了几步,走廊对面突然迎面走来老鴇,眼下情况未明,他们被关在楼里的房间,也许老鴇也参与其中,不能被她发现。
凌思思心里一冷,这时候要躲也来不及了,她只能抬袖挡面,很快别过脸。
老鴇迎面走来,到底在风月场上打滚多年,阅人无数,见到她这般举动,不禁起了几分怀疑。
老鴇慢慢逼近,警惕地打量着她,凌思思低着头,避开她的目光,硬是不让她看见脸。
随着凌思思躲避的动作,她的身子几乎与身旁的男子贴在一起,隔着那样近的距离,他几乎可以感觉得到她僵硬的身子,唇角忍不住轻轻勾起。
方才还那样张牙舞爪的,现在倒是蔫了起来。
就在她欲动手之时,一隻手忽地伸了过来,宽大的衣袖将凌思思的身影掩在怀中,熟练地朝老鴇笑道:「妈妈几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
老鴇一见是他,顿时换了笑脸,陪笑道:「哎呀,我道是谁呢。
您两日前才来,哪能看得出奴家什么风采呀!倒是您怎么在这里,是哪个姑娘没侍候好吗?」
「包厢里闷,随便出来走走。
」说着,他轻轻瞥了怀中的凌思思一眼,道:「不过,方才开了点玩笑,姑娘正闹小脾气呢。
」
老鴇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曖昧笑道:「原来是您点的姑娘,您早说便是了,倒让奴家差点误会了。
」
男子依旧笑得轻浮夸张,宛如一隻花孔雀,轻车熟路,三两下便安抚好了老鴇的怀疑,面对她露骨的话亦没有辩解,默认地在她的调笑中离去。
凌思思儘管气得半死,但仍是低着头,借他身形遮掩,和老鴇擦肩而过。
走出一段距离,凌思思还依稀听见身后老鴇和丫鬟说:「你看,男人也就是这么回事。
温柔听话的女子养在家中,出来外头找女人,还是好这口,所以说女人有点脾气才能抓住男人的心啊。
」
凌思思轻轻笑了一声,抬起眼睛,似笑非笑睨着他,「看来你还是这里的常客啊。
方才见你还挺投入的,说不定我帮你还是坏你好事呢。
」
男人轻声叹道:「局势所迫,我这也是为了不惹人怀疑,你就别消遣我了。
」
凌思思哼了一声,走出捧珠楼门口,却又换了个姿势,挽住了他的手臂,佯装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朝着路过投以异样眼光的路人们娇媚一笑,顿时惹得对方嫌恶的骂了句“光天化日之下就白日宣淫,成何体统”,远远避开。
男子听见很是无奈,哭笑不得地道:「你就不能换个方式,选择低调一点的办法吗?」
「少来,你悠着点吧,自然一点。
」她侧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靠近些,低声道:「他们还在后面看着呢。
」
一听这话,男子脸上的表情顿变,十分自然地伸手揽着她往街上走,笑瞇瞇道:「小心肝儿,你早说呀。
」
凌思思面色一僵,当下差点口吐芬芳,碍于身后的视线,硬是强忍着,扭曲地扯出一抹笑来,空出的手狠狠在袖子下捏了他一把,顿时疼得他眼眶泛泪。
谁让他噁心她,他也别想好过!
路过的人看见他们又笑又哭的,面容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暗骂了声“疯子”,纷纷绕路走。
男子很无奈,显而易见他也是被骗的,但是凌思思得理不饶人,他刚刚还给她解围呢,她现在就对恩人动手。
真是个小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