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思绪模糊不清,凌思思试着想动一动身子,可方才一动,便觉身上疼的厉害,浑身上下竟然动不了了。
眼睛不能视物,五感便会被放大许多,凌思思感受到周身冰凉的水流,意识到自己现在似乎正处在河边一类的地方,想起先前坠崖的最后记忆,指不定是她跌下后,掉到了河里,又顺着水流飘荡,这才阴错阳差救了她一命。
只是,她怎么回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呢?
也不知道现在剧情发展怎么样了……
浮浮沉沉之间,凌思思脑中浮现了无数的想法,但这些想法最终都被终结在几句带着乡音的对话当中:
「这里有个人叻!」
「唉唷喂,怎么在这里啊?也不知打哪来的,看着不动,不会没气了吧……」
「还在喘气呢。
兴许是被水从山里面冲出来的,瞧着模样不错,要不咱们把她带去卖了吧?也好救她一命。
」
「哎对!前几日我嫂子的二婶的侄子,来咱家吃酒,说了最近北里有些缺额,若能补上肯定能得不少银钱。
」
「对对对……」
等……等等!
什么你嫂子的二婶的……呸,谁想知道这些,但什么将她卖了,那什么北里听起来就不是个好地方啊,还对什么对!
不要随便帮人做决定啊!
难道她就逃不了被人拐卖的命运吗?她好命苦啊。
不等凌思思有所反对,岸上的人怕她中途清醒,摸索着寻来一根木棒,试图戳向她的身子,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知觉了,却不防一个手抖,戳错地方,直戳她脑袋上,将本就不甚清醒的她又给生生戳晕了过去。
凌思思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头顶一个精緻的鸳鸯纹饰,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香气,薰得人脑壳疼。
她动了动,发现胳膊和腿都被绑着。
好笑,拿这种普通的绳子,用这么简单粗糙的几个结就想绑她?当她从前在童军课上学的都是屎吗?
凌思思不屑的哼了一声,手上一用力,挣脱绳结,……然后她呆了。
在床榻的另一边,她的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倒着一个男人!
「吓!这是谁啊?」凌思思吓了一跳,当即便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下了榻,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转头打量起房间四周,青花瓷瓶、雕花薰香球、琉璃珠帘……还有墙角的架上放着许多女儿家的私人物品,香闺之风浓鬱,此处明显是个女子的闺房。
既然是女子闺房,为什么会有男人呢?
凌思思挑了挑眉,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凑到榻边,伸手撩过了男子面上垂下的一綹碎发,看清了他的面容。
眼前的面容与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在一起,凌思思先是一愣,随即唇角扬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是你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榻上的男子似才悠悠醒转。
他今日被人灌了许多酒,在全城最大的销金窟捧珠楼里花天酒地了一番后,喝得酩酊大醉,到最后什么也记不得了。
半醒半醉里,依稀察觉到房里不远处站了个人,以为是楼里的哪个老相好,当即双手一伸,覥着脸就朝着窗边那道模糊人影嘟噥道:「唔……这么早就醒啦?来来来,一个人长夜衾寒,怎比得过两个人芙蓉帐暖啊……」
「长夜衾寒?」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响起,与平日里姑娘们甜腻的嗓音大不相同,多了些少女的娇气,却没多大恶意。
男子心下一个咯噔,支起半个身子,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面目如雪,模样娇俏的女子,正倚在窗边,似笑非笑地看他。
大开的窗外,有稀稀落落的星子倒映在她眸里,异常明亮。
他的目光闪了闪,笑瞇瞇道:「姑娘看着有些面生,可是新来的小姐姐?」
小姐姐?
凌思思听见这三个字,立时成功被他噁心到一把。
她极力压抑想翻白眼的衝动,垂眸轻笑了声,顺手将窗户关上。
做完这些动作,凌思思抬头瞥了眼他的神情,这才接着道:「这话,说的不对。
」
「哦?」
「首先,纠正你一点,初次见面就叫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姐姐,是非常不礼貌的。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