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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兵行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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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丝慌乱,转身就要回去。

     可走没几步,却又想到什么,犹豫了半晌才转过身来,张了张嘴,问她:「奴婢听说,凌侧妃的侍卫受了伤,不知……现下可好?」 维桑……「会好起来的。

    」 她轻轻开口,生怕打碎了这一刻的时光。

     她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如此坚信着。

     人生有时候很奇妙。

     嘴上说着相信,可大半说出口时,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面对,不想接受,所以才不断说服自己,希望能够改变最后的结果。

     也许,季紓说的也没错,她就是喜欢逃避,遇到事了就逃跑,能混一天是一天,所以穿越过来后,她为了怕落到跟凌思嬡一样的结局,努力撮合靳尹和常瑶,拼命撩拨刷季紓的好感度,就是为了保命。

     她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私心,确实也有希望男女主幸福快乐的成分在,可最主要的私心,其实只是为了活命--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现在,她突然也就有了几分别的想法。

     而当人心有了转变,连带着命运也会开始转向不同的结果。

     似乎是她的信念產生作用,在熬过了那一夜后,维桑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脱离了危险。

     到了第三天,人总算是清醒过来,煦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将苍白的脸庞镀上几分生气,端午站在旁边扶着他坐起身来,碧草则端着熬好的药汤候在一旁。

     这一幕落到凌思思眼底,就多了几分暖意。

     她站在门外,等着碧草将碗里的药餵完了,才轻咳一声,走进房内。

     她走了过去,轻唤道:「维桑。

    」 维桑看见他,面色一凝,随即挣扎着欲下榻,身旁的端午扶着他,连起身的动作也很是艰难,碧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凌思思却先一步上前,忙不迭制止他欲下榻的动作。

     「你刚刚才醒,就别赶着下床了。

    」 她走近榻边,示意他躺回床上。

     他这次伤得很重,虽然医者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是他被打折了的腿,时间拖得太久,儘管接上了,可到底不如从前利索,身手更是不比从前了。

     维桑向来是不会违背她的指令的,儘管于礼不合,但他仍是顺从地坐直身子不动。

     身旁的碧草看出凌思思有话和维桑说,当即收拾东西,拉着没反应过来的端午,很快转身退出房间。

     他们两人一走,房里便只剩下他们,维桑自然是不会先开口的,偏偏凌思思见到他便想起从前不属于她的那些记忆,一时间有些尷尬。

     她轻咳了一声,在榻边坐下,适才状似无意地开口:「身上的伤还痛吗?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再去找医者来。

    」 「不用了。

    」维桑乾涩的嗓音响起,低着头道:「属下办事不力,自当领罚,怎还敢延医看诊。

    」 「这是两回事。

    你虽然是因为中了陷阱才受的伤,但你既然受了伤,就该好好医治,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侍卫,若是遇到危险,你不在还怎么保护我。

    」 她知道维桑性子固执,只按命令行事,将责任看得被谁还重,要他乖乖听话养伤,唯有以此下手,才能说服他安心休养。

     然而维桑闻言,却是垂首不语,被子里的手紧攥成拳,不确定眼前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宽容与善意,是否又是一场算计。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小姐放心,虽然属下无能中计,可事关主上与小姐,属下一句也没说,万不会连累小姐……」 他在说什么? 面对维桑没头没脑地一番话,凌思思听得云里雾里,半点没听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怎么会连累我,这又跟阿爹有什么关係?」 维桑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天河令……就藏在县令府后的常氏故宅密室里。

    」 「这个我知道啊。

    那天常瑶就是因为追着一名刺客,才被引到常氏旧宅里,发现了天河令不是?」 「太子妃看见的刺客,应该是属下。

    」 「……什么?」凌思思愣住。

     「最先得知天河令在常氏故宅的是属下,可确切的藏匿位置,只有常氏后人才知晓,因此属下是故意现身,引太子妃跟来,找到密室的。

    只是不知为何,有人竟事先得知消息,在常氏故宅中设下陷阱,属下不察,方一进府便中了圈套……」 「是你引常瑶过去的?你怎么知道天河令在常氏故宅的?……等等!」疑问接二连三地冒了上来,凌思思努力消化着他话里的讯息,突然一个古怪的疑点突兀地自杂乱的思绪中凸显出来,「你为什么会知道常瑶是櫟阳常氏的后人?」 天河令是前朝櫟阳常氏的至宝,他能知晓天河令在常氏故宅并不奇怪。

     但连她都是前几天和季紓摊牌时,才偶然知道常瑶是櫟阳常氏后人的隐藏身份,那么维桑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她狐疑地盯着他,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了当时季紓反问她的那一句,维桑能预先得知这样隐晦的消息,还自作主张地跑去常氏故宅,难不成真像季紓说的那样,维桑有了二心? 这样想着,她看向维桑的目光一下子便幽深起来,不免有些迟疑。

     而维桑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太过直白,所有心绪都那样直接,他自然知道她此时的怀疑,只是…… 事关重大,他不该随意透露,可凌思思身份特殊,不是旁人,若继续瞒着她,只怕适得其反。

     维桑犹豫了半晌,似是终下定了决心,方才抬起头来,迎着她审视的目光,终是妥协,向她坦白:「这一切,皆是主上之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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