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很多事都让人猝不及防。
幸亏凌思思及时找到靳尹,让常县令带着府兵赶来救援,常瑶这才幸运脱险。
只是,这场突如起来的刺杀,到底很不寻常。
靳尹将常摇扶到房里,她身上有伤,又奋力抵抗御敌,早已没了力气,当小竹看见他们回来时,见到的就是浑身狼狈被几人扶着进来的常瑶,差点没吓坏了。
陆知行找了几个医者过来,替她开了方子,见她只是太过劳累,身上的伤虽然不少,却尽是皮外伤,好好休养便好,自是松了一口气,却也忍不住怒上心头。
「阿瑶,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发生了这样事也不喊人,若非凌思嬡跑来,我们来迟了又该怎么办?」
陆知行难得板起脸来,义正严词地对着常瑶发火,一时之间眾人皆是不敢出声。
谁都知道,衡阳君最是疼爱太子妃这个师妹,宠得比靳尹还上心,从来是有求必应,不曾对她大声说过一句话,如今常瑶遇袭,他却这般气恼,实在是让人费解。
常瑶躺在榻上,虚弱地抬眼看向面带怒容的陆知行,喉头一哽,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轻声道:「师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听见她这句话,陆知行面上的怒气顿时被她虚弱的一句话,冲得丢盔弃甲,被愤怒与愧疚两种情绪交杂,他咬牙懊恼地别过头,拂袖走出房门。
他一走,小竹也不好再待,便跟着退下,悄悄地带上门。
顿时,房内便只剩下了常瑶和靳尹两人。
常瑶垂眸,没有开口,眼里的泪却是滑落脸庞,落在了绣着合欢花的锦被上,无声地氤氳着伤感。
靳尹知道她是受了惊,叹息一声,轻轻握住她的手,「阿瑶,你受苦了。
方才肯定受到惊吓了吧?」
常瑶身子一僵,显然是想到了方才惊险的情形,面色苍白,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一些害怕而已。
」
靳尹看着她因害怕而不断落下的泪水,眸中满是心疼,松开握住她的手,俯身抵住额头,低声道:「这都是本宫的错。
若非本宫只忙于政事,疏于防备,怎会令你孤身陷入危险……」
他嗓音沙哑,满是疲惫与愧疚,令闻者不禁动容。
常瑶闻言,红着眼眶侧头看他,「怎么能这样说?」
「不是么?否则,你又怎么会受伤,而本宫却是后来才知晓?瑶儿,你不知道,看你这副样子,本宫的心如受刀刻,恨不得他们伤的是本宫,而不是你。
」
他说的话太过沉重,重得让她几乎承受不住,哽咽道:「阿尹……」
靳尹捧着她的脸,望进她哀伤的眼里,说话很轻,唯恐吓着了她,「是本宫来晚了,瑶儿,对不起。
」
眼泪流过她苍白的脸颊,一时之间,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声地流着泪,用泪水来掩饰心底的害怕与徬徨。
「是我不慎遇上刺客,实力不济,这才受了伤,不是你的错……阿尹,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她哽咽地抬起头,直直看向他的眼底。
靳尹一愣,随即扬起唇角,伸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因为,你是我唯一的爱人啊。
」
她看着他温和柔情的双眼,内心如同被重重击打了一下,一股复杂而强烈的情感袭捲而来,将她包裹其中,像是场美丽的梦。
「阿尹,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自然,你是本宫心中之人,本宫怎会骗你。
」
她眨了眨眼,被他伸手拥在怀中,依在他不甚温暖的怀里。
两人相拥着坐在榻上,没有寻常恋人般的浪漫,有得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