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紓的处境只怕是……
抬头看向其他的两人,面色同样凝重,想来也是想到同一处去了。
靳尹垂眸,手中的汤不知何时早已放凉,他有些心烦意乱,搁下了汤碗,缓缓开口:「如果真是这样,依照时安的性子,不可能至今仍未与我们联系。
也许,是因为他们跳江之后,有可能被江水衝至某个角落,来不及与我们取得联系呢?」
陆知行沉吟半晌,「这也是有可能……」
是了。
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猜测。
在未有任何消息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可能,没有人能确定哪一种可能才是真实。
可人心是最难掌握的阀门,但凡有了一丝猜疑,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便滔滔不绝地涌了进来,再难将息,忍不住往坏处想。
几人皆沉着脸,没有人愿意开口打破眼前压抑的寂静。
而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却突然出现在门口,对着房内的几人看了一眼,出言打破一室的沉寂:「稟告太子、太子妃、衡阳君,方才有消息指出,有人在街头看见了一个长得与太子妃形容颇为相似的乞儿……」
「他现在何处?」
「据底下回报,似乎往城东去了。
」
靳尹率先起身,「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
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宛如一粒碎石子击在平静幽深的湖面上,荡起阵阵涟漪,几人皆是心头一震,跟着站起身来,随池渊往外走。
正欲跨出门槛之际,前些日子夜宴上的那名侍女快步行来,面色焦急,忙不迭唤道:「大人,不好了!」
池渊看见侍女,面色微变,「绿萝,你怎么来了?」
绿萝匆匆走到池渊身前,朝着靳尹等人福了福身,才着急开口道:「大人,夫人那边似乎不太好……」
闻言,池渊面色煞时一白,上前一步道:「说清楚点,夫人怎么了?」
「今早起身后,夫人便有些头晕,本想着过些时候就好了,没想到用过早膳后,夫人晕眩不止,连起身也不得了,似是旧疾復发……」
池渊面上苍白,着急地迈步就欲往内院而去,然走出一步才想起了身后眾人,身子倏地一僵,漆黑的眸里闪烁着异样的情绪。
他眼里复杂的思绪转瞬流转,将心里的情绪一一沉淀,压在心底,转头面上已是恢復常色,道:「我已答应与诸位贵客前往城东,夫人既身体不适,你便出府去请医者过来便是。
」
「这……」
「池大人。
」常瑶上前一步,看向稜角分明的脸上,尽力隐藏心绪的池渊,温声开口道:「不如,让我留下,照顾夫人吧。
夫人身子不适,府上不好无人,你与阿尹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我留下可照看一二;二来,我亦为女子,也方便留下,陪伴夫人,你看如何?」
「太子妃千金之躯,怎可劳烦……」
「也好。
」
这边池渊仍欲婉拒,靳尹却是先一步开口,看着常瑶道:「阿瑶心细,有她留下照料,郡守也可放心。
」
常瑶看向池渊,池渊露出无奈之色,后退了一小步。
有了靳尹亲口发言,池渊不好再推脱,好歹有人留下,绿萝面上一喜,忙躬身向常瑶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子妃,这边请--」
一路西行,穿过一排围墙,原本青石铺就的小径,改由木版铺置,两旁花木扶疏,伴随清风徐来,空气中瀰漫着一股隐隐约约的清浅幽香。
穿过悠长的曲廊,木廊尽头是间小屋。
常瑶随着绿萝往小屋走去,只见院中种着各式花草,鬱鬱葱葱,再看不远处的池塘里,几朵不知品种的花嫣然盛开,花蕊是亮眼的白色,越到边缘,顏色越深,最后过渡成明紫,她一眼望去,只觉顏色斑斕,好不美艳。
而池塘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