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侷促。
她犹豫半晌,才蹲下身来,看着他道:「行吧。
你爹娘在哪和你走散的?我带你去找他们。
」
「嗯,就在前头不远的地方。
」小男孩伸手握住她的手,笑了起来,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谢谢姐姐,你真好啊。
」
常瑶寻来时,菩提树下的陆知行早已靠着身后的石柱,闭眼假寐。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手中的折扇落在脚边也没发觉。
常瑶摇了摇头,看着桌上的两个茶杯,杯中茶已放凉,想来是已过了一阵子。
她上前弯腰拾起掉落在地的折扇,伸手摇了摇陆知行,轻唤:「师兄?」
小睡一会儿的陆知行微微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阿瑶……?」他听见熟悉的声音,不确定地唤,待到眼前渐渐清晰,看清了她的脸,适才坐直了身子。
「师兄,你醒了。
也真是的,竟在此处睡着了。
」
陆知行低声抱怨:「还不是一个人等得无聊,间得慌嘛。
」
「对啊。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闻言,常瑶这才发现亭中本该在此的三个人,只剩下他一个,四周空空荡荡,不远处桌上的两个茶杯还在,人却不见踪影。
「季紓和思嬡呢?怎么不见他们?」
「季紓走了,和凌思嬡赌气呢。
至于凌思嬡……」语气一顿,他环顾四周,疑道:「她还没回来吗?」
赌气?她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更何况,她可是故意製造了机会,给他们两人独处的。
不应该啊。
「我刚才来的时候,便只看到师兄你,没看到思嬡啊。
」
没见到……?
陆知行一愣,随即又随意地摆了摆手,「那应该是还没回来吧。
这凌思嬡也真是,偏要去寻什么人,去了那么久没回来,我看是又上哪去遛达了。
」
「寻人?」
「是啊,方才见到一对老夫妇携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过来,不慎落下了一个竹蜻蜓,就一个小东西,她却说要去找人,把东西还给那小男孩,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
常瑶盯着他俊俏的脸看了半晌,心里总觉得格外地不踏实:「是这样吗?」
「当然。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是啊。
他是她的师兄,在她最艰难的年岁里,给与她最奢侈的温暖,给她支持与鼓励,是比亲人更甚亲人的哥哥,是世界上最不会欺骗她的人。
她应该信他的。
常瑶看着他,那个记忆里依旧未变的师兄,不禁抿唇发自内心的一笑。
「不过,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靳尹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提起靳尹的名字,她才回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一僵,眸中浮现一抹黯色,无奈又苦涩。
「他啊……」
凌思思是被颠簸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于一辆马车内,车内摆设简朴得堪称简陋,随着一路颠簸,车体还发出阵阵的声响,说不准下一刻就要解体。
凌思思挣扎着坐起身来,伸手揉了揉有些疼的额角,思绪飞快地运转,她记得自己去寻那个男孩,想把竹蜻蜓还给他,却不想意外经过一间房间,听到了房里的对话,之后她又再见到男孩,追了上去,挨不过男孩的请託,答应要带他去找父母。
之后……
之后她被竹蜻蜓的尖端割破手指,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接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