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殿下却并无留宿朝阳殿,还说……」
「说什么?」
「说……」凌思思低下头,似是难为情地开口道:「说太子殿下……不行。
」
一语惊天下。
随着这句话出口,场面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静默。
常瑶听到这样的话,早已羞红了脸,不敢抬头看靳尹的目光。
而靳尹身为被指控“不行”的当事人,面容有了一瞬间的怔忡,随即薄唇很快地扬起一抹笑来,狭长的深目望着眼前一脸不可置信的崔瑗,不怒反笑。
「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不、不……不是我!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殿下你要相信我啊!」崔瑗百口莫辩,焦急地解释道。
「怎么会不是你呢?在场的姐妹们可是听见了喔。
」彷彿怕火添得不够大,凌思思还笑着瞥了四周一脸惊恐的闺秀小姐们。
被凌思思含笑的目光扫视一圈,谢媛眸光闪烁,与她对视的一瞬间,却又很快归于沉静,与其他闺秀小姐附和着她的话。
常瑶低垂眼帘,低声朝着他道:「她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后面的四个字还没说完,只听见靳尹轻笑了声,道:「行不行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常瑶:「???」
没等常瑶回神,靳尹伸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常瑶一惊,「殿下?」
靳尹低头看了她一眼,狭长的眸中幽黑深邃,犹如漩涡般将人捲了进去,便要沉溺其中,常瑶一时恍惚,便说不出话来。
随即眾人只听见靳尹一声「回宫」,便逕自抱着太子妃常瑶离开梅园,上了马车,徒留此地尷尬的眾人,面面相覷。
心中都是一样的疑惑:我是谁?我在哪?
眼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内,谢媛的眼中少闪过一抹异色,转头看见犹在园中的凌思思,沉吟半晌,终是步了过去,道:「今日之事,有劳侧妃了。
」
她看出了,若非凌思思后来闹出的一齣闹剧,依照太子的性子,私议太子妃,欺凌皇室成员,只怕不会那么轻易揭过。
凌思思也没反驳,朝她笑道:「没什么。
今日之事,大家心中都有怨,不过日后若是诸位姐妹再单独“关照”太子妃,妹妹我可是会嫉妒的喔。
」
季紓侧头看了她一眼。
「侧妃说什么呢。
我们都是一视同仁的,怎敢有所冒犯。
」
「既然如此,那自然就好。
」凌思思拂袖起身,朝眾人一笑道:「那我便也不继续留下了,你们继续吧。
」
谢媛的目光闪烁着,却是复杂难言。
凌思思起身离开,身后的季紓亦跟着,离去前经过谢媛身边时,还颇为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凌思思走了几步,脚步一停,「噢,对了。
」她似乎想到什么,随手摘下头顶枝头上的一枝梅花,扔在方才崔瑗摔落,碎了一地的茶杯瓷片上。
「方才坏了诸位兴致,那便以此花,算是为诸位助兴了吧。
」
说罢,凌思思转身便离开了。
她从眾人各异的目光中走过,头也不回,始终带着一抹笑,一举一动却彷彿带着一股气场,让人不由自主的退让。
眾人目送她离去,皆是面面相覷,一片寂静。
待回到东宫,已是夜幕低垂。
方一进殿,碧草便火燎火燎地跑来,告知今夜太子留宿朝阳殿的消息。
凌思思脚步一顿,跟在后边的季紓见状,负手而来,忍不住道:「怎么?侧妃这时候倒是在意了?」
平常不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吗?小动作频繁,那些小心思他又怎会看不出来,表面上与常瑶姐妹相称,实际上还是为了太子的宠爱吧。
倒是……「朝阳殿怎么走?」小瞧她了。
碧草一愣,「小姐,这时候您去朝阳殿做什么?」
凌思思转头看着她,给了她一个“你自己想想”的眼神,「你说呢?」
碧草被她明亮的眼神逼得下意识后退一步,忍不住瑟瑟发抖。
完了……小姐这是要疯了!太子殿下新婚之夜没来已经深受打击了,现在又留宿太子妃的朝阳殿……
碧草已经能想像在自家小姐大闹一场后,被掉入地狱的悲惨结局。
她戚戚地想着,随即朝着季紓递去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然而在碧草眼中已然疯魔的凌思思却恍若未觉,此刻正与季紓躲在朝阳殿外的墙边,旁若无人的听墙角,不时脸上还露出一副欣慰的神情。
「热闹看够了吧?」
季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凌思思被这么一喊,这才回过神来,脸上还掛着来不及收起的笑意。
「没看够呢。
这下可终于在一起了,这么经典的名场面,怎么就不看看?」
凌思思瞥了他一眼,压根没注意到季紓脸上深沉的神情,转头又倚在墙角继续偷看。
季紓哽了一下,眼看着窗内烛火摇曳,终是没忍住,伸手将她从墙边拉了过来。
凌思思看得正欢呢,被这么一扯,不高兴了。
「你干什么呢?」她看得正起劲,他捣什么乱。
季紓攥拳到唇边轻咳一声,才缓缓地吐出四个字:「非礼勿视。
」
非礼勿视?「我让你看了吗?我看我自己的,又不偷不抢,妨碍谁了?还要你管!」
「太子殿下让微臣时时看顾,微臣自然就要尽职。
」
「这跟我看有什么关係?」
「意思就是,侧妃做什么,微臣都需时时刻刻都在身边,以防不测。
」
凌思思瞪着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好不容易能撮合女鹅的恋情,近距离粉一下恋爱现场,他平常有事没事出现在自己身边也就算了,这紧要关头他跟着出来凑什么热闹?
凌思思气得不想跟他说话,哼了一声,转头就要走。
眼看她转身就走,季紓突然飞速地出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一双漆黑的眸子望定她:「你真的一点也不怨……」
「怨?」凌思思眉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