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费力,还给他带点心呢。
」
「啊?可是,您去见太子殿下,不好两手空空吧?」
「那,就去御膳房拿几款现成的就行。
」
反正她带去的,到时候也是被丢在厨馀做堆肥。
靳尹可病娇了,这病还不包括心理上的病,对于食物上也是有一定洁癖的,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他可不吃,而这来路不明……自然也就包括原身送的食物。
这是怀疑她呢。
凌思思哼了声。
小样儿,她可是作者亲妈,有上帝视角,跟她斗?做梦去吧。
她可不像原身一样,恋爱脑杀死智商,亲自做的点心最后还不是落入猪的胃里,还不傻嘛!
她带着碧草准备的点心,沿着弯弯曲曲的回廊,按着记忆里的路线走。
奇怪……「这怎么好像走过了?」
凌思思琢磨地张望四周,亭台楼阁,水榭回廊,甚至湖水处犹有假山石林围绕,颇有风骨。
想当初她为了画出东宫的华丽场景,没少花功夫研究这景緻摆设,务求精緻华美,结果现在到是苦了自己。
凌思思是个路痴。
还不是普通的路痴,她东西南北不分,出门全靠导航,同样的地方儘管天天去,只要换个方向走,她就走不出来。
她循着成亲当日的记忆,一路寻来,却是来回碰壁,四周也没一个路过的宫人,凌思思欲哭无泪,早知道会迷路,当时就该让碧草一块来的。
「怎么办啊?」凌思思累得一隻手撑着腰,哀嚎:「这也太倒霉了吧!」
「怎么倒霉了?」
肩膀上猛然搭上了一只手,凌思思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季紓一身青衫玉带,立在眼前,漆黑如墨的瞳孔映着澹澹水色,薄唇轻勾,似笑非笑地道:「凌小姐,在此处做什么呢?」
季紓?
完了。
他不是要来秋后算帐,杀人灭口的吧?
凌思思偷偷打量着两人所处的地方,刚好是一处僻静的水池畔,四周皆是假山,松柏掩映,正好可遮盖外边的视线。
「我……」她犹豫着开口,咬了咬唇,似是难以啟齿地低声道:「我迷路了。
」
「迷路了?」季紓好笑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欣赏着她明明害怕却故作镇定,一面与他周旋的样子,继续问道:「一大清早的,凌小姐欲往哪里去呢?」
「我正要送些点心给太子殿下呢。
」说着,彷彿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她还故意提起手中的食盒,朝着他晃了晃。
「是么?」
「是啊是啊。
」生怕他看出端倪,凌思思笑得一脸真诚。
偏偏季紓就不接话了,只是站在那里,脸上仍掛着笑容,然而那抹笑意分明未及眼底,目光幽幽地打量着她,就是不说话。
凌思思保持着笑容,实际焦灼得快烧起来了:怎么办?没有主角光环傍身,她不会真要死这里吧?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沉默已经回盪在两人之间,凌思思嘴角的笑容僵硬,眼看就要撑不下去。
季紓终于打破寂静,「你上次在宫外,见到我……」
「我见到你在大街上了,那个时候我记得你是要和太子议事的吧?你是偷偷翘班出来摸鱼的对吧?放心,我也是偷跑出来玩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我很有道德操守的。
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偷跑出来的事说出去的!」
她语速飞快,声音又甜又脆,彷彿街上常常可以遇见,拉着人激情推销的业务员,试图要说服对方相信自己的话。
大难临头,果然潜力无穷。
凌思思头一次为了保命贡献出如此卖力的表演。
他听着她如机关枪一样长篇大论的说词,面上笼上一层阴霾,缓缓开口道:「你明明……」
话音一顿,他看着她清澄的眼眸中带着强烈盼望与害怕的情绪,欲言又止,即将说出口的话终是收了回来,道:「罢了。
」
见他没有杀人灭口的念头,凌思思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过,好心提醒凌小姐一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凌小姐总得分辨得清楚吧?」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地道。
凌思思刚松了一口气,便被他若有所指的话一惊,心神微颤。
她抬起头来,只见季紓嘴角掛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轻笑一声,转身逕自离去,徒留下一片翩翩身影,渐渐淡出视线。
凌思思愣愣地望着他,心情在短时间内从惊吓恐惧再到放松不解,犹如经歷了一场进阶版的真人三温暖。
这人怕不是有病吧?
凌思思暗骂一声,眼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她才意识到什么,猛地回神过来。
「等等!」凌思思朝他喊道,「季、季紓,你等等我!」
她边喊边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