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身边那小子毫不避讳的目光更让他心中火冒三丈。
“你小子眼睛往哪里放呢!?”桑夏阴沉的问道。
阿止倏然抬头,见到身边他的目光,好像停留在自己手腕的那几道旧伤,愣了愣,很快的缠好。
“哥哥,请不要为难他。
这一路上,他帮了我许多……”
“我还什么都没问。
你怕我杀了他还是拿他怎样?如果他光明磊落,自然不必怕。
”
“他绝不是你想的恶人!”阿止急切:“他口不能言,但却是我的朋友。
”
朋友??
桑夏咬牙切齿。
总觉得有股闷气鬱结。
“哥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厨房刘娘家的孩子容容被他们带到大宅里了,请哥哥下令,帮我找找他吧!!”
阿止说道。
桑夏的表情终于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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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翻了,石太守死了。
他的尸体炸裂的碎在水面,还有一些士兵被杀,那巫师不知去向,多半是跑了。
两艘船都只有一些物件,但是,没有阿止要找的人。
阿止拿着那破碎的油纸画像,对着在岸上瑟瑟发抖正接受军医治疗的孩子,一个一个的问,有没有看到画像上的孩子。
她自己其实也,很累很累了。
从容容离家失踪到现在,追踪了所有的线索,也就是十来天,这里离他们驻守的淮石县,大约是有三四天的路程,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她追逐的是离开淮石县的几匹可疑的马车,包括驛站。
离开家的时候,她连隔壁青梅足马的小王爷卫弛恭也没说。
她万分肯定容容是被带到了这个大宅,因为容容是那个淮石县城很好看的小孩子,但那时候其实淮石县早就有了可爱漂亮的孩子总是失踪的传闻,而所有的传闻都指向这座山,这座石虎太守镇守的淮县高山。
她不敢合眼,就是怕错过。
容容是她在家里,对她非常好的,小伙伴之一。
是那种有一颗糖,一定会给她分一半的,好朋友。
失踪的那天他们只不过就是出了一次门,和其他几个小伙伴,在宅院后山玩了捉迷藏,但容容就彻底的失踪了,然后,路上有马车的痕跡,那分明就只是一座人跡罕至的后山而已。
他是刘娘的心头肉,他失踪之后,刘娘挨家挨户的打灯去找,一无所获,那天晚上,阿止听到刘娘偷偷躲在酒窖哭。
这是乱世,一个孩子算不了什么,也用不着举动家族的力量,但是,那些意义她不管,容容的生命,对于她阿止来说,就是有意义的。
她买通了酒楼的情报,知道有几匹马车出了淮石县的城门,但这件事,她不敢告诉家里的任何人。
父亲是边关大将军,已经许久驻守边关,姐姐选秀后现在在帝都盛京,兄长在淮石县外的鄴城守城留守操练,也是数月才归家,家里,没有管事的大人。
于是只剩她了,她无论如何,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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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很累,总觉得其实是什么力量一直支撑她,坚持到现在。
回想起来她经歷了好几次险恶,容容既然不在地下道,她就爬上去在大宅里寻找,大宅还有数个房间,此时此刻士兵们是在清点失踪的人,还有那些物品,已经是被黑旗军扫过的战场。
在一个房间里,她见到还有几个小孩子,于是生出希望来,上前想要发问,但她的肩膀被人轻轻叩了叩,那人好像寻了一碗水,递给她。
从她手里拿过油纸的画像,他不会说话,就是越过她,然后把那张纸展开给孩子们看。
阿止觉得很奇异,有时她读不到这个人的心声。
他的心有时候很安静,就好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