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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秦至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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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惧淹没我的全身。

     我死命掐了一下自己,想逼迫自己冷静。

     没有用,完全没有用。

     我仍然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

     「诚实说吧。

    」季亭舟往前跨一步,几乎是贴在我脸上。

     「说什么?」我避开季亭舟近乎疯魔的眼神,牙齿却还是不争气地打颤。

     「说你跟陈怀驥勾结。

    」季亭舟用力扭过我的脸,逼我看他,「耍我好玩吗?」 我没有答话,不是不想答,而是我张开嘴,还是发不出声。

     恐惧封闭了我的语言能力,我的理智在极度害怕之中慢慢溶解。

     为了集中精神,我想到了最糟的办法:季亭舟的书桌上有一把美工刀。

     我拿过美工刀,几乎不过脑子地在我手腕上划了一道。

     血滴出来的那瞬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安静到很不祥。

     季亭舟慌了。

     他收回放在我身上的眼神,马上开始翻箱倒柜找药。

     痛觉后知后觉地佔据我大脑,我看着我的手腕,只想掐死三秒鐘前的自己。

     同一时间,门被打开了。

     季亭舟向来不锁门,但我想他很快就会改掉这个坏习惯。

     进来的人是陈怀驥。

     没有人说话。

     我看着窗外的大雨,莫名很平静。

     早在踏进办公室之前,我就知道今天会有一场大劫。

     当大劫应验时,我反而有种未知转换成已知的踏实感。

     「把美工刀给我。

    」是陈怀驥的声音。

     我看着他,他的墨色眼眸深不见底,像漩涡又像海。

     陈怀驥很平静地再重述一次,「把美工刀给我。

    」 我把美工刀递给他。

     他把美工刀放回桌上,然后让季亭舟去外面找包扎伤口用的消毒水跟绷带。

     「没事了,都没事了。

    」陈怀驥轻声安抚我,还帮我把眼镜捡回来,让我戴上。

     儘管伤口还在疼,血还在滴,我还是点点头,突然就不怕了。

     陈怀驥的眼睛,有一种会让我无条件相信的魔力。

     十八岁那年,他就是那样看着我,跟我说,「去念政治吧。

    」 季亭舟把东西拿回来。

     陈怀驥接过后,温声对我说,「现在我要帮你消毒伤口,会有一点痛,但很快就会过去了。

    」 火烧般地疼痛从我手腕蔓延,我咬紧牙,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这样比较得体。

     陈怀驥莫名熟练地替我包扎伤口,很快就弄好。

     「你是在急诊室实习过吗?」我问他,现在教授都要点治疗技能吗? 「倒也没有。

    」陈怀驥笑笑,「我只是割过几次腕,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 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笑得出来。

     陈怀驥看着季亭舟,「选好了吗?」 季亭舟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的雨和乌云。

     陈怀驥看了下满地的报纸,问季亭舟,「这你弄的?」 季亭舟没有答话,我也没开口。

     陈怀驥看了我一眼,他是那么精于人心的人啊,马上就看出端倪。

     「秦至夏受伤,你会痛吗?」陈怀驥问季亭舟。

     季亭舟冷声回应,「那是她自己割的,关我什么事?」 陈怀驥微微一笑,「看来你选好了?」 季亭舟瞪着陈怀驥,眼睛里的血丝濒临爆炸,「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你抗压性不行,记忆力也不好啊?这样会让云鼎很不方便吧?」 「你给我闭嘴!」季亭舟看起来快疯了,我都怕他对陈怀驥动手。

     陈怀驥倒是好整以暇,「是你先问我,我才有礼貌地回答你而已,做人要有礼貌。

    」 季亭舟怒吼,「我叫你闭嘴!」 陈怀驥还是很冷静,「你刚刚问了我一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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