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对摄影展有兴趣了?
也就是这时,我才想起,刘叡并没有告诉我今天晚上的饭局上会有谁。
半小时后,刘叡依约在一楼等我,开着他那台低调的丰田。
「坐这里可以吗?」刘叡从驾驶座上横过身,帮我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我没差。
」我坐进车里,车前玻璃展演着一望无际的乌云。
刘叡的预测很准,等一下应该真的会下雨。
「会冷吗?」刘叡一手握方向盘一手调冷气出风口。
我偏过头看他,「还行,晚上有谁?」
刘叡笑了,「你现在才想起来要问?」
「我也能不问,然后两手一摊装哑。
」
「是一个听上去相当可行的方案,回头给我一个分析报告?」
「我现在就能让gpt给你生成一个。
」
「也行,我等着看。
」
我瞪了刘叡一眼,刘叡安然自若地继续开车。
刘叡开车跟他做人一样,优雅、沉着、从容自得,「你睡一下吧,前面塞车。
」
我靠着冷冰冰的车窗,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
今天刘叡这么临时约这个饭局,为的就是陈怀驥。
听到秦至夏劈头盖脸对着陈怀驥一顿骂,早就知道陈怀驥心理状况有问题的刘叡,决定打铁趁热,一鼓作气把陈怀驥搞到心理崩溃。
在这个计画里,我跟秦至夏都只是个药引子,无足轻重但可将就一用。
这完全就是刘叡的风格。
我们抵达餐厅的时候,陈怀驥已经坐在位子上看书。
「屠格涅夫好看吗?」刘叡在陈怀驥对面坐下,而我理所当然坐在刘叡旁边。
「还行,将就着看,反正也什么事。
」陈怀驥将书收进自己外套内袋。
然后他没有多馀情绪地看着刘叡,「不过我的清间日子看来是要到头了。
」
「我没有想打扰陈教授的意思。
」刘叡微微一笑,伸手要倒茶时,才发现那茶壶竟然是空的。
「但你确实打扰到我了。
」陈怀驥丝毫不留情面,这让我非常惊讶。
我领受过的餐桌礼节向来强调温文尔雅,主要突出皇城内的一团祥和。
南泽里大多数人也都遵守这守则,几乎没有人会上来就像陈怀驥一样把气氛搞僵。
刘叡招手让服务生过来倒茶。
秦至夏就是这时候走进来的。
她穿着深棕色千鸟格纹西装外套,不是她早上穿来上班的那一件,我也没看她穿过这件外套,而且这件外套的剪裁跟面料比她之前在h&ampampm甚至虾皮上面随便捞来的好上非常多,绝对不是同一个价格区间。
再仔细看,她还在我买给他的单鑽项鍊上面又叠带了一个项鍊,是梵克雅宝标志性的四叶幸运草,就算是用水母那不存在的脑袋思考,我也知道这项鍊跟外套都是陈怀驥付钱。
「你迟到了。
」刘叡不温不火地对着秦至夏说。
秦至夏还没有反应,陈怀驥就已经先出言讥讽,「她愿意来就不错了,要不是因为在南泽工作,谁想跟你吃饭啊?」
刘叡没再说话,对他来说,局势已经很明朗了。
秦至夏是陈怀驥的人,而且几乎就是陈怀驥的底牌,陈怀驥明显不在乎为了秦至夏把刘叡的面子放在地板上踩。
服务生过来点菜。
我没意见,秦至夏明显觉得自己没资格有意见,但令我惊讶地是,刚刚跟刘叡争锋相对到差点去掐对方脖子的陈怀驥竟然也没有意见。
刘叡一个人俐落地把菜点完了,所有端上桌的东西都是由他决定。
局势很清晰了。
这场饭局在我眼中,已经结束。
刘叡也没再讲话,我想在他眼中,这场饭局也已经结束了。
「我刚刚遇到我哥。
」秦至夏说,她脸色死白,精神状况看起来比在吃抗忧鬱药的陈怀驥还要更糟糕。
「所以你跟他聊了下是吧?」我问,那这样迟到也合理。
陈怀驥却问出了跟我截然不同的问题,「所以你躲了一下是吧?」
「我跟我哥不太熟。
」秦至夏说,默认陈怀驥的推测。
反正这场饭局只剩索然无味,我倒想见识一次这个跟秦至夏不太熟的哥哥,听我哥说秦至夏的哥哥很有娱乐效果。
这时一个穿着gucci帽t的男人搂着一个染着橘色大波浪的女生走进来。
秦至夏只瞄了一眼那男人,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你的人?」陈怀驥顺着秦至夏的视线望过去,指着那男人问刘叡。
刘叡只看了一眼来者就回答,「那是秦至夏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