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子是长公主与沐国公之子韩公子,洛阳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公子?”
周业肃然起敬:“原来是韩公子。
在下晋阳侯府周业,”他转头看向稚陵,道:“这位是族妹薛姑娘。
”
稚陵也微微诧异,不过这诧异只在于,听说交游广阔、门客众多的韩公子韩衡,竟是一位温柔翩翩贵公子模样,——她原要以为是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样子。
周业这时自没再推拒韩衡的好意,随小厮进了府,韩衡礼数周到,招待他们在花厅休息,命人去请大夫过来,这才忙着办他的事去。
小厮嘀嘀咕咕说:“公子,那位姑娘姓薛,又是周公子的族妹,莫非是薛相爷之女?”
韩衡微低了眉眼,一笑,撩起白袍跨过门槛,温和说:“那更不能轻待了客人。
”
只是今夜他确有要事。
这要事还必须他亲自去办。
他那位太子表弟,前些时日自请到晋州剿匪,虽得胜归还,却受了重伤。
这还了得?
太子表弟乃是陛下心头肉,陛下平日爱得跟眼珠子似的。
此番受伤,还是见了骨的重伤,太子表弟唯恐受伤之事让陛下知晓,再也不准他出京历练,于是瞒下此事,只传信到上京城说,来洛阳探望姑姑长公主,留住一阵,实则借地养伤。
太子表弟一封密信传来,约他前往北门秘密接他,耽搁不得,也不可被人察觉太子受伤之事,韩衡不得不亲自前往。
车舆辘辘,到了约定处,参天古树参差落下细碎月光,树下一人正盘膝坐在老树根上,玄色劲装几与夜色融为一体,银质束袖折射出一缕一缕的银白月光,叫人才能发现他的存在。
身周几个沉默如这浓夜的心腹,各自笔立,这群人跟鬼魅似的藏在树下,韩衡一见,不由笑了笑,开口:“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