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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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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你见到了,晚上要做噩梦。

    ” 他到底还是没解开明黄衣袍做的包裹给她看。

    她只见它在滴滴答答渗血。

     他累极了,随意地把银枪掷在地上。

    随着锵的声响,他不顾身上还穿戴金甲,也倒在床榻上。

     好似在如履薄冰之后,终于找到一处安安稳稳的避风港,不必顾及外界风雨和危险,能够放下心来,安心休息了。

     即墨浔其实没有睡,睁着他漆黑的眼睛,盯着金丝帐顶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又坐直身子。

     他拉着稚陵,隔着坚硬冰冷的金甲紧紧抱住她,眉眼弯弯,脸上沾着血,叫他的笑也像盛开的曼陀罗花般稠艳。

    他像个孩子,格外兴奋地告诉她:“稚陵,我要做个好皇帝。

    ” 她应着声,柔声说:“殿下一定会心想事成,将来一定会做个好皇帝。

    ” 但他极快又陷入了长长的静默,眼中的得意和笑意逐渐褪色,方才的兴奋劲也只像昙花一现般消失了。

     他黯然躺下,眉眼间一重无人堪解的寂寥。

     她便猜测:“殿下,是在想母妃么?” 暴雨倾盆,他两手枕在脑后,眉眼寂寞如斯,似乎淡淡嗯了声,说:“我也可以不做皇帝的。

    只要母亲还在……。

    ” “若母妃还在,见到殿下长大成人,年少有为,心里一定很高兴。

    ” 稚陵还想等他后话,却看他已累得睡着了。

    馆舍外是狂风骤雨,她连日的惴惴不安随着即墨浔归来而消失,也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她本以为见到这样多血会睡不着,哪知并没有预想之中做噩梦,反而睡得格外踏实。

     她想,在他身边,是这样令人安定。

     可就在即墨浔成事那一夜,那位法相寺的尘芥和尚却圆寂了。

     这尘芥和尚一句谶语间接害了即墨浔和萧贵妃母子离分,也害得他小小年纪就要离京远走。

    即墨浔一度觉得,定是皇后母子设计安排。

    他本是想去法相寺杀了尘芥和尚,只是忙于血战暂未理会;岂知他就圆寂了。

     之后好几回,她都听即墨浔深深遗憾此事。

     现在他是堂堂皇帝,往事如烟,悉数都成了史书上寥寥几字,他才稍有释怀。

     现在,萧贵妃的灵位供奉在法相寺里,稚陵暗自猜测,他大约是想提醒自己,不要成为先帝那样的皇帝。

     祭拜完,出了往生殿,即墨浔也没兴趣吃法相寺的素斋,便该下山回宫了。

     即墨浔问左右侍卫,可曾抓到那只孽畜,侍卫垂头答道:“回陛下,那孽畜钻进密林后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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