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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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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宴却沉默着没有说话,一如从前她认识他时那样,少言寡语。

     正当稚陵以为,他不会开口解释时,他却反问了另一个问题:“若我有……不可说的原因,那原因,与娘娘也有关呢?” 稚陵几乎没有犹豫,便道:“那世子不必告诉我了。

    ” 钟宴身形微颤,撑住了观音殿的外墙,喉结一滚,唇角缓缓弯出了个自嘲的弧度。

     春风微冷,吹过山顶,风声浩荡,林叶簌簌。

     稚陵微微别过脸去,心里却想,她明明是想劝他开解他,可这会儿怎么任性起来,一点不想听到他的解释,也一点不想知道他的不得已。

    她明知这样是不对的。

     好半晌,他从随身的锦囊里,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红绦。

    红绦徐徐在风中飘展开,赫然便是当年上元夜里,稚陵亲笔写下的“封侯拜相”四字。

     她望清后,顷刻间,眼前一切都朦胧了。

     她嗓音微微哽咽,轻轻念着:“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 后半阙无论如何,也念不出口了。

     钟宴喉头一滚,说:“臣明白了。

    ……娘娘所愿,便是臣的所愿。

    ” 两人谁也没发现,这宝昌塔外茂密修竹里藏着一人,手里死死逮着一只赤色的兔子。

     第39章 稚陵看到钟宴一张脸苍白如纸,脸颊旁却有几道猩红才愈的细长血口子,不由轻轻蹙眉,抬手想碰,猛地僵在半空,别开眼收回了手。

     钟宴轻声宽慰她说:“是……不小心刮到的。

    ” 稚陵微微点头,这会儿却又不知说什么好,相顾无言时,只见钟宴侧过身,将那条红绦顺着风扬去。

     这一面,对着的是幽深陡峭的山林。

     山上风大,那红绦如一星鲜血,没入绿海之中,顷刻在风中翻滚跌宕得没了影。

     正这时,不远处草丛间忽然有窸窸窣窣声音。

     稚陵听到动静,抬眼去瞧之际,一只赤色野兔突然窜出来,再次猛扑向稚陵。

     钟宴一个箭步挡在稚陵身前,双眉凛凛,立即抽剑去斩,锵的一声,只砍到了砖石上,砖石裂出缝来——却被这野兔扭头逃了。

     稚陵轻呼一声,连忙扶着门墙,心里后怕不已。

     钟宴微微侧头,神情担心:“娘娘小心。

    ” 稚陵白着一张脸,目光落向方才有动静的地方,这时已没有了声息。

     钟宴续道:“臣去追它,娘娘勿要独处。

    ” 他心中不无悲哀,但在此时却重新生出了一些希望来,至少他要振作——现如今,稚陵举目无亲,她腹中的皇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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