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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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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问她弹的是什么曲子,她说是……《捣衣》。

    叫她弹,她又说不会。

     等稚陵弹毕,只见那只灰色雉鸟乌黑的圆眼里仿佛沁泪一般哀伤,受伤的翅膀却还在费力扑腾着,要扑到她身上来。

     稚陵只得抱起它,见包扎的纱布浸湿血迹,心疼不已,便准备低头重新撕下一截裙摆给它包扎。

     即墨浔的嗓音蓦然响起:“这曲子叫什么?” 她抬眼,即墨浔狭长双眼幽幽地注视她,那视线和先前带着些许冷漠不同,幽深莫测,像能洞穿了她。

     稚陵说:“元旦日,长公主所提起的《雉朝飞》。

    ” 不是《捣衣》。

     她低头扯下纱布,一不小心没收着力,裙子给扯坏了。

     她没顾得上,忙着给小鸟重新包扎。

    她其实不擅长给小动物包扎伤口,若不是因为前些年在军中,即墨浔三天两头负伤,她才跟军医学着包扎。

    以往爹爹和哥哥也没有他那样,频频受伤。

     包扎好了,她轻轻放下小鸟,但杵在原地,就只好低头,心里祈祷着雨快些停。

     可上天分毫没有听到她的祈祷,雨势愈发的急,雷声愈发的响。

     她低着头,所以没看到即墨浔眼中闪了闪,那幽深的目光,几乎转瞬,却成了一抹怜惜。

     他又向她勾了勾手,稚陵这回警醒着,小步挪到他的跟前,却离得有些距离,不至于他伸手就能把她扯进怀中。

     可她刚停下脚步,即墨浔幽幽地问:“朕是什么洪水猛兽么?” 稚陵脸色一阵一阵白,觉得他今日格外喜怒无常。

    这话,还有些言外之意。

     她只好又靠近了一步,他坐直了身,拍拍他的膝头:“坐这。

    ” 稚陵愕然抬眸,反应过来时,已坐在他膝上,被揽在炽热怀抱中。

     他的手背青筋毕现,修长有力,箍着她的腰身,缓缓上移。

     他温柔捧住她的双颊,逼得她只能与他四目相对。

     这时候,她才看到他神色柔和下来,眉梢眼角,含着些愧疚的怜惜心疼。

     他的双眼漆黑深湛,纤长黑睫投下阴影来,他轻声问,嗓音微哑低沉,像被擦拭模糊了墨痕:“为什么躲朕?朕让你害怕?” 离得近,堪称完美的一张脸近在寸厘,叫稚陵恍惚想起,大夏朝坊间传说,先帝的萧贵妃是世间绝色,仙女下凡般的人物。

    她没见过萧贵妃,但见过先帝,先帝容貌平平,——她从即墨浔这张脸上就看得出,萧贵妃一定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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