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进窗棂,一格一格地洒在地上,她不敢动,由他那双结实的臂膀固她在怀。
他终于醒来。
可并没有预想中的甜蜜,他初醒来,立即松开了胳膊,冷冷问她:“你怎么在这?”
他的眼睛已恢复了清明,眼底并非一贯的冷峻淡漠,这时,有一些震怒的起伏和幽色。
他盯着她,她低声说:“陛下昨夜喝醉了,宠幸了臣妾。
”
他似有所察觉,用力抬起她的下巴问她:“朕喝醉后,可有说什么?”
他的模样太吓人,仿佛只要她说了,就会灭口。
这般她怎敢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心中明白,那些话都得烂在心底,只说:“陛下唤了臣妾侍奉,别无其他。
”
他盯了她很久,才移开目光,片刻间恢复了冷静,只沉声说:“朕不喜欢擅作主张不守规矩的人。
”
她脸色雪白,听他凛声续道,目光冷冽:“谁准你碰朕了?谁准你宿在涵元殿?”
她没想到他是那样无情。
她退下的时候,吴有禄进去伺候他,她模糊听得他将吴有禄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朕醉了,你们是做什么去了?任是谁都能近了朕的身么?”
她通身一僵,在殿门外,分明盛夏时节,竟钻心的冷。
她视他为最亲近的人,而他心中,她连吴有禄这总管太监都不如。
即墨浔非但没有因为这一次的亲近对她多加温情,她回了承明殿后,没过多久就降来一道谕旨,降为婕妤,且禁足一个月,自省己过。
从好不容易升的昭仪降为婕妤,这位份,也再没变过。
她后来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宫人们说,裴婕妤虽资历最久,陛下却不喜欢她,否则,宠幸以后,不升反降是何道理?若换成一向得宠的顾美人林美人她们,承宠后,恐怕这会儿都封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