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这个情况,自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她乖巧跪坐在他头侧,他便就势枕上她的双腿,由她伸出手替他按揉起太阳穴。
他双眸似睁未睁,寒潭似的,从她垂眼的角度,他这双眼睛比夜色还要黑郁,在浓夜里,只隐约可见反射着明窗雪色的两点微亮。
不过他眼睑低垂时,浓密长睫,就又将这两点光亮也遮挡了。
他舒出一口气,道:“还是你这里,朕待着舒服。
”
即墨浔顿了顿,哂笑着:“朕也算‘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了。
”
他在身侧,外头虽有狂风骤雪,风雪声似都显得渺远,稚陵悬着的心咽回肚子里,好似也放松下来。
可没一会儿,稚陵借着薄薄天光看到他的双眉蹙着,便轻声问:“陛下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唔。
”他淡淡应着,沉默了半天,目光微冷,说,“这些年不曾与赵国开战,他们占着南方千里疆土,始终是朕的心病。
”
“陛下这些年休养生息,来日兵多粮足,定能收复河山。
”稚陵柔声道,不知他的反应,又疑心自己说错了话,心跳得快起来,才听他慢悠悠地说,“朕有意,这几年厉兵秣马,出兵南下。
那些人却极力劝谏朕,……稚陵,你觉得呢?”他长长叹气。
闲话桑麻一样的闲聊,说的却都是国家大事,稚陵一面心头高兴他愿意说这些给她听,一面却想,可惜她在军国政事上,帮不到他什么。
她轻声细语,缓缓说:“赵国雄踞江南,屡犯疆境,是为我朝心腹大患。
陛下出兵,是为江山社稷,举一劳永逸之功。
臣妾父亲生前之志,便是有朝一日,得见王师南定,河山一统。
陛下若要出兵,臣妾一定站在陛下这边。
”
她的嗓音温柔宛转,似是江南多雨之地,每逢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