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将近年底,各地的岁贡陆续进京,等送进宫,你喜欢什么,自己去挑。
其他人的份,你看着分吧。
……程绣是新入宫,她可多分一些。
”
稚陵微微思索后,回道:“臣妾届时先拟一份清单,呈给陛下过目。
”
即墨浔否了她的提议:“你办事妥帖,不必给朕过目了。
”
稚陵应下,又过了半晌,殿内寂静。
他却蹙起眉,忽然开口:“你今日,手有些凉。
”
稚陵动作一僵,立即移开了手,敛着眉,轻声道:“臣妾去暖暖手,再替陛下按揉……”
说着,刚迈出两步,冷不防被即墨浔握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
她的脚步顿住,回过身,与圈椅中懒洋洋靠着的即墨浔面对着面。
他修长双手灼热干燥,薄薄的茧,将她的双手轻而易举合他掌心里。
突如其来的触碰叫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也令她恍然……以前,哥哥也总会这样,在冬日里,替她把冰凉小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搓一搓,焐热才放开她。
他已睁开眼,漆黑的长眼睛淡淡注视她,并未说话。
这是和哥哥所不同的目光。
她被他那样注视,甚至疑心,她的小心思已经被他看穿了。
尽管她竭力装出泰然自若波澜不惊的模样同他对视,到底败下阵来。
她只得垂下眼睛掩饰自己,想从他的掌心抽回双手,但他偏偏又固得很紧。
即墨浔双手间的温度,也逐渐将她的双手焐热了。
她低声说:“陛下……”
他终于启声:“风雪这么大,就在殿外干等着?不知进来吗?你跟了朕三年,朕知你一向守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是他们拦着你?若把你冷出了毛病,他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