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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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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旁竖着的旗帜上,绣着“即墨”二字,赤色旌旗飘展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马蹄声哒哒踏过了长长的街道。

     母亲搂紧了她,告诉她,那一定是齐王殿下即墨浔。

     她和母亲作为将士的遗孀遗孤,安置在了军营里。

     围剿宜陵城的敌军已然暂退,但召溪陷落,仍需营救,即墨浔只打算在宜陵休整一夜,次日便发兵救召溪。

     也是那夜,母亲在营帐里,握着她的手,泪如雨下:“阿陵,如今,只有殿下身边是最安全的。

    你爹爹和哥哥已经为大夏战死了,可你爹爹死前只愿你好好活着,娘亲别无他法……今夜……今夜你要,好好侍奉殿下。

    ” 她惊得说不出话,泪湿眼睫:“娘亲,什么,……我要做什么?” 母亲替她簪上了一支白玉钗子,打了水,揩干净了她脸上沾的灰痕,温声地哄她:“阿陵,世道乱,不太平。

    你现在别无倚仗,等娘亲去了,你该何去何从呢?……齐王殿下手握兵马,我观他仪表不凡,气宇轩昂,将来定有大造化。

    只有他才能护得好你。

    阿陵,往后你跟了他,要敬他爱他,……侍奉殿下,如侍奉父兄。

    ” “阿陵,知道了吗?” 母亲领着她进了中军帐里。

     他们说了什么话,她离得远,没有听到,只远远望见长案前跪坐着的少年,眉如墨裁,眼若点漆,蓦然向她看过来。

     他们都退下了。

     她像母亲说的那样,乖乖地上前。

     一灯如豆,那夜雪风正紧,她小心翼翼地跪坐在了即墨浔的身侧。

    他身上有好闻的淡淡香气,那是王宫贵胄爱熏的龙涎香的味道。

     他侧过眼看向她:“你叫稚陵?” 离得近,即墨浔的眉眼看得比那日匆忙一瞥间要清楚得多。

    他眉目如画,但不显得阴柔,漆黑的长眼睛里没什么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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