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连声唤道:“安雁清,安雁清!”
安雁清的手刚碰上门把手,闻言立刻回身:“钟楚,怎么了?”
她以为钟楚怕黑,又怕突然亮起的光线刺伤她的眼睛,就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床边,打开了她床头那盏小夜灯。
暖黄的灯光亮起,钟楚在慌乱中找寻到安雁清的身影,如同找到了定海神针,面上的惊慌终于缓缓褪去。
她从床中间挪动到床边,抓住安雁清的衬衫下摆,趴在床上,仰头看她,“安雁清,别走。
“
是低低的、恳求的语气。
她明显喝醉了,酒意熏红了脸颊,绯红从脸颊一直晕染到脖颈。
如一株沿着肌肤攀爬的爬山虎,触角的末尾,悄然隐没进她大敞的领口。
黑色长裙的肩带被她的动作带着,一路滑落到手臂。
纤细的脖颈毫无遮掩,乃至更下方更美丽的无边风光,一同撞入安雁清眼帘。
她猝不及防,心口重重一跳。
身体本能的躲避动作,比大脑反应更快,安雁清稍微侧身,不敢再看:“钟楚,你怕黑吗?”
钟楚用力抓着她的衣服,指节泛白,惊慌失措。
她眸中氤氲的雾气更深更重了,泛红的眼尾坠着晶莹的泪珠,固执重复:“不要走,安雁清,留下来陪我。
”
这个简单的请求,对安雁清来说,比从前钟楚为难她的举措更让人难以应对。
她的双腿像是扎根在地上,地面成了束缚她的囚笼。
僵硬的小腿化为毫无知觉的雕塑,令她动弹不得。
理智在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再这种时候,和没有逻辑思考能力的醉鬼纠缠。
时间不早了,她应该立刻转身离开。
好好洗个澡,洗去一天的疲乏。
沉入温暖的梦乡,结束这样糟心的一天。
可想留下来的念头不断与理智进行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