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听听,多么善解人意的一番话啊。
在安雁清的宽容大度面前,钟楚无理取闹的举动被衬托得格外明显。
钟楚的脸烧得通红,又羞又气。
她听得出安雁清在给她挖坑,即使当日她反羞辱回来,最难堪的反而是先惹她的钟楚。
只是有她这话在前,就算钟家人帮亲不帮理,一味心疼理亏的钟楚,也不好再对她当日的行为发表意见。
钟楚拽了下老爷子的衣袖,唇角低垂,无声抿紧,“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爷爷,别再提了。
”
她比安雁清更希望这件事消弭在众人记忆当中。
她连番在安雁清面前吃亏,连同昨晚冲昏头的勾/引举动一起,怎么看她怎么觉得别扭。
奈何当着爷爷的面,她不好跟安雁清闹起来。
只能默不作声揪住爷爷的衣袖,做只埋在他的身后的鸵鸟。
而那日,安雁清因为各种麻烦筋疲力尽,加之工作繁忙,一直连轴转,很久没有休息。
她神情倦怠,模样瞧着稍显狼狈。
乍然看到钟楚,她微微一愣,刚准备进屋的身体停在门口。
紧跟着,就被轻飘飘的纸张劈头砸了下来。
钟楚其实不太能回想起那时候她的表情,只记得她轻轻俯身,纤长白皙的手捡起那张合同,冷淡看了眼。
安雁清不算是个好脾气的性子,少时因为家庭原因,在学校备受欺凌,她每每都能找到还击的法子,在不露声色中使那些对她心怀恶意的人吃上大亏。
她是一只收敛爪牙的兽,懒洋洋打盹,可隐藏在其下的危险蓄势待发。
对人心的极度敏锐,总能让她不费吹灰之力找到对方的弱点。
钟楚做决定的时候满腔怒火,气势汹汹,但真到站在她面前,可能过往接连在安雁清面前受挫导致的心理阴影,霎时间感觉被她压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