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手底下的大多数护卫在这三波人马的包围之下,几乎没有反抗的勇气,直接就被对方缴了兵刃。
龙韬领着他最得力几个手下,边杀边退,准备先护送云阳君逃走。
如果能逃回封地,只要不是秦王政非杀云阳君这位亲叔父不可,还是有希望争取到一线生机的。
然而当龙韬退到龙阳君所在的内室,推开门往里冲的一瞬间,咽喉要害之处便是一凉,一个满脸大胡子,长相凶悍的八尺猛男单手握着一柄光泽森寒的长剑,剑刃已经无声无息地吻上了他的脖颈,而且对方的武艺不知比他高明多少,就像是他自己扑过去,伸着脖子往人家的剑刃上撞。
看清楚屋中的场景,龙韬倒抽了一口冷气,双脚被巨大的恐惧感钉在了原地。
只见云阳君像一滩烂泥一样任人摆布,他的四肢都呈现出诡异的角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动作,只有一个解释,他的手脚关节都已经脱臼了。
一个十分高挑的妙龄女郎拿着一把染血的利刃,她衣裳凌乱,一双桃花眼顾盼之间带着几分缱绻温和的怜悯,从裙子上扯下一根丝带紧紧地扎住云阳君的手腕,又踹倒香炉,用剑尖挑了香灰糊在手腕的断口处,汩汩流淌的鲜血渐渐止住。
他用云阳君的衣襟擦拭着剑刃,轻声说:“昆兄,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啊?”
这声音,明显是少年的嗓音,“昆”就是“兄”。
这人竟然是云阳君的弟弟?哪个弟弟?龙韬想到赵濯,随即恍然大悟,能让秦王政把宫廷郎卫派出来保护的人,除了镐池君还能有谁?
云阳君原本昏过去了,但是又痛醒了。
赵琨嫌他的惨叫、尖叫声太吵太难听,让朱家把他的下颌骨也卸掉了,此刻他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呼哧呼哧”的又痛苦又惊恐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