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负着谈判的重任。
他略微紧张,又开始犯口吃的毛病,心中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张良在故乡的日子,远不如现在好过。
他不应该扰乱故人之子难得的顺遂安宁的生活。
张良最烦那些至今还在做梦,妄想成为秦王政的藩臣保全地位的投降派,简直没救了。
他果断表态:“不知道。
也别指望我替你们试探表兄。
”
韩非苦笑,“那咱们、不谈这些。
你母亲、一切安好,张温已经平安抵达新郑,被提拔为骑都尉。
无须挂怀。
”
张良心中嘀咕:母亲和弟弟自然安好,只不过母亲的新家,没有我的立锥之地。
至于张氏家族,确实不需要担心,借用表兄的话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非是混得不像从前那般光鲜亮丽、有排面。
比一般的人家还是要强得多。
他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谢谢,只要你们不拖表兄下水,我就不挂怀。
”
张良又一字一顿地强调一遍:“不许拖他下水!”
随着酒气发散,赵琨全身都热乎乎的。
他挥退了侍从,仰面躺在花厅的软榻上,吹着窗口的微风,感觉凉快了,才闭上眼睛。
尚未褪尽的眩晕中,有一只微凉的手在他晕乎乎的脑门上贴了片刻。
他陡然睁眼,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目光凌厉了一瞬。
伯高猝不及防,腕间被他捏了一圈红印,也不躲,而是柔声说:“喝碗醒酒汤,去卧房睡吧。
在这里吹风,明儿又要头疼。
”
赵琨盯着伯高瞅了许久,似乎终于认出他是谁,缓缓松开手,任由他一勺一勺地喂着醒酒汤。
清澈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子毫不设防的信赖,一脸傻笑,“你回来啦。
”
学室放假了——授衣假。
就是天气转冷,让学生回家制备御寒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