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时挤在露天的长街上用餐,不断地有人来,有人走。
坐席和几案根本不够用,许多青壮年村民就捧着碗,蹲在地上吃汤饼,在街边排成几条蜿蜒的长龙,场面有点震撼。
赵琨一出现,就被热情的乡亲围住了。
有好事的大叔大婶打量了一下秦王政,问:“镐池君,您身旁的这位郎君是?”
赵琨彬彬有礼:“我侄子。
”
他的二十多位哥哥,有一大半都挺能生的,侄子其实也超过一百个啦。
只是他的年纪跟兄弟们相差太大,再加上三观不合,从小就玩不到一起,关系亲近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大婶得意洋洋地叉腰:“我就说是镐池君的亲戚吧,长得多像啊。
镐池君瘦了些,这位郎君就正好,矫健有力,威风凛凛,壮得跟牛一样,一看就是一条好汉子。
”
大叔弱弱地小声反驳:“可他们是叔侄呀,你却猜他们是兄弟。
”
大婶狠狠地拧了大叔一把:“死鬼,你听错了,我(发音nge)明明猜得是兄弟之子。
”
大叔“嗷”的一声惨叫,讪讪的不敢再顶嘴,然而瞧他的表情明显是不以为然的。
秦王政被他俩逗乐了。
赵琨并不希望秦王政的身份暴露,团团作揖,拉起大侄子就开溜。
他们穿过角门,一口气跑到戏台附近,因为只顾着看台上的幻术,没怎么看路,秦王政跟一位宾客撞了个满怀。
赵琨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是女扮男装的终黎未。
终黎未很久以前就被安置在镐池乡居住,与赵琨常来常往的,秦王政也见过她,大约是觉得有几分眼熟,秦王政多瞧了两眼。
终黎未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立即躲到伯高的身后,双手抓着他的衣裳,只露出半个脑袋,偷偷地望着秦王政,柳眉杏眼,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