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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史之中最优秀的一批人,可以参加国家级的选拔,有机会进入宫廷担任尚书卒史,尚书卒史这个官职虽然不起眼,却有机会经常见到秦王政,也比较容易升迁。
就凭他是赵琨身边的人,只要学业拿得出手,没有选不上的道理。
伯高知道这封帛书为什么没寄出去了,这上边也不是沾了水,而是赵琨昨夜在宫里大哭了一场,回来蓦然看见书案上的青竹笔筒,想起这笔筒是终黎辛亲手为他削的,又毫无征兆地落泪。
伯高当时还松了一口气——镐池君表面还算正常,其实悲哀难过一直郁结在心底。
这些天,他夜里辗转反侧,从前最爱的美食摆在面前也吃不下几口,整个人明显瘦了一圈。
太医徐咨说,这样下去迟早折腾出病来。
最好想法子让他排解一番。
昨夜镐池君大哭了一场,反倒浇透了胸中的块垒,得到一场好眠,睡得格外沉。
猝不及防地对上赵琨的视线,伯高攥紧了手中的丝帛,喉头动了动,艰涩地说:“对不起。
”
赵琨披衣起身,找了一只非常精致的白玉匣子,将青竹笔筒仔细地擦干净,收了进去,“你没有做错什么,有上进心是好事。
王上让我休息几天,我与赵濯约好了,今日去探望终黎的妹妹,你要跟我们一起吗?还是直接去学室报到?”
嫪毐谋反,一共战死了六百二十八人,加上被诛三族的二十几位官员,还有被流放死在路上的嫪毐的门客。
总数超过了两千。
多少人失去了他们的至亲、好友、同伴……
伯高没有一丝犹豫,斩钉截铁地道:“一起去终黎家瞧一瞧,过两天再去学室报到也不迟。
”
时隔半个月,再次见到赵濯,赵琨险些没认出来,他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穿一袭非常素淡的深衣曲裾,咸阳城中最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