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找了一个如此幽静的地方钓鱼,他突然骑马过来,确实会吓跑鱼群。
赵琨解下腰间的酒囊,隔空抛给青年,道:“抱歉,出门在外,没有鱼可以赔给先生。
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先生要是不怕,可以跟我走,我带先生去个好地方。
”
青年接住酒囊,站起来,身高足有八尺,萧疏落拓地说:“走就走,在下还没怕过谁。
”
这时,赵琨的其他护卫也追了过来,青年淡淡地瞥了一眼,脚步微微一顿,突然问:“你是长安君,还是镐池君?”
厉害了!赵琨这边低调出行,一面旗帜都没挂出来,连仪仗队都没带,选用的马车上也没有赵氏王族的玄鸟徽记,对方居然仅凭目测卫队的规格就能判断出他的爵位。
赵琨挑眉:“是长安君如何,是镐池君又如何?”
青年随手掸了掸衣袖说:“若是长安君,那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在下不想惹麻烦。
要是镐池君,跟你走一趟也无妨。
”
果然不是一般人,对秦国的局势一清二楚。
秦王政继位以后,封弟弟成蟜为长安君。
三年前的那次秋狩,行宫大火。
秦王政派人彻查,线索最终指向华阳太后身边的女官,长安君成蟜也脱不了干系。
秦王政原本要处死他,下令的前一刻,陡然瞧见长安君成蟜腰间系着玉佩的丝带上缀了一枚琉璃珠。
就是当初秦王政还是公子政的时候,子楚赏赐给他和成蟜的琉璃珠,两个儿子,一人一颗,花纹正好是一对。
想起父王子楚,秦王政心一软,决定再给成蟜最后一次机会,只禁足了华阳太后。
这几年,长安君成蟜夹着尾巴做人,表现还不错。
秦王政对他的印象颇有改观,甚至考虑放他去军中历练一段时间,将来委以重任。
在大多数人看来,长安君前程无量。
但赵琨几乎可以确定,狗改不了吃屎,成蟜只不过装乖罢了。
一旦放出去,远离都城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