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约三百多斤的竹简上了公堂。
这些竹简是按年份排列的,每一份都有编号。
甘罗带人抄写并计算了一天一夜,每一笔账目,都能跟由治粟内史汇总的、收藏在内府的征粮金册对上。
所有数字都有据可查,做不得假。
甘罗交给秦王政的帛书,是汇总之后的,修渠前和修渠后的谷物收成对比。
刚好各占五年。
无论是谁,只要对这份帛书的内容有异议,都可以现场查阅这批竹简,自己计算一遍,包管心服口服,挑不出毛病。
赵琨抛给甘罗一个赞许的眼神,不愧是能同时打三份工,领三份俸禄的超强辅助,他很满意,秦王政也满意,吕不韦更满意——吕不韦在河间的地盘就是甘罗从赵国搞回来的。
甘罗勾唇一笑。
吕不韦却微微眯眼,重新审视着甘罗。
众人将帛书传阅了一遍,一顷是一百亩,大渠能为秦国增加四万顷田地,也就是四百万亩,国力会进一步增强,养活百万雄兵都绰绰有余。
这一下,大多数人都觉得还是别杀郑国比较好,这人还有大用。
秦王政意气风发地宣布:“寡人特许郑国戴罪立功,继续主持修渠的各项事宜。
”
至于赵琨,就连主犯郑国都免罪了,他这位“从犯”,自然也被轻轻放过,之前欠下的三十大板也不用挨了。
他跟大侄子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赵濯和蒙恬今日当值,所以是蒙毅来接赵琨出狱,他居然在诏狱门口摆了一个火盆,对赵琨说:“听说诏狱闹鬼,来,跨个火盆,去去晦气。
”
赵琨:“……”
真不至于闹鬼,就是有些屋子采光太差,通风也不好,外加潮湿,墙上长了很多霉菌,人住在里边容易生病。
他撩起衣摆,一蹦三尺高,轻盈地从火盆上空跳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