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政儿来点灯。
”
秦王政十分生疏地打开荷包,取出火镰、火绒、火石,不太熟练地打出了一点小火花,又打两下,才找到感觉,凑近了赵濯送来的九枝灯,依次将九个灯台上的铜灯都点亮了。
这一瞬间,光线过于明亮,赵琨轻笑一声,抬手遮住眼睛,缓了缓。
秦王政一把抓住小叔父的手臂,强势地移开,让小叔父看着他的眼睛,一双凤眸映着璀璨的灯火熠熠生辉,一字一顿道:“叔父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任何事情都可以。
”
同样是举荐的人有叛国行为,当年秦昭襄王大权在握,乾坤独断,都没法子庇护范雎周全。
秦王政才十八岁,相当于大一大二的学生的年纪,还没有亲政掌权啊。
后世许多人看见的都是少年君王、千古一帝身上的光环,却很少有人看见他在权臣吕不韦和嫪毐的阴影中,那比寻常青少年更艰辛千百倍的隐忍。
吕不韦府上的童仆,已经超过一万。
门客也超过了三千,很多门客都在朝中担任要职。
嫪毐因为只讲究数量,不太追求质量,门客居然比吕不韦还多,有四千余人。
这两位权臣共同把持着朝政。
吕不韦办事的风格,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不容违逆。
嫪毐则一直仗着太后的宠爱,手段非常强硬。
如果说吕不韦在秦国呼风唤雨,嫪毐就是搅风搅雨。
“忍”字头上一把刀,大侄子已经遭遇了太多他这个年纪不应该面对的风雨,背负了太多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承担的事情。
赵琨舍不得再让大侄子为难,思考了片刻,说:“千万不要冲动。
想个法子将郑国保下来,大渠还没有修好。
他只是一个水工,单纯的技术人士,什么韩国暗探、什么诸侯密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本来就不应该牵扯到他。
郑国确实有暗探行为,但他修渠修得也是真专注。
八百里秦川即将变成沃野,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