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变得迷茫。
她眯了眯眼,咬住指节。
他轻拿下她的手。
握住,揉被她咬湿的手指。
然后再一次抱住她。
催出许多暖意给她。
方别霜窝在其中,无手可咬,于是咬了腮帮。
她万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回答。
且那么合理,那么接近事实。
他的怀抱真的很舒服。
真的像永远可以信任的摇篮床。
可她还是好焦虑,好焦虑。
少年慢拍她的肩胛,温声哄她放松下来:“没关系的,怎么弄我都可以,不是爱我才能玩我。
我怎样都是你的呀。
”
她真的想不到他这个人怎么会柔软到这个地步。
再紧绷的人落进这样一个绵软的云堆里,全身的骨头也要酥松下来。
她酥松了全身的骨头。
滩在他身,像一捧水。
意识当然挣不过皮肉,紧跟着缴械投降。
“天已经很晚了,不出去玩,就睡觉吧,好不好。
”他催暖她发凉的手,拾被盖住她的小腿。
一会儿的功夫,趴在他怀里的少女已耷了眼皮。
衔烛轻轻地拍,频率越来越低。
耳垂颈窝处,被她逐渐匀停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拂。
他敛目看帐上他们交叠的影。
影外纱罩下的灯。
灯苗在变长、变长。
芯子在变短、变短。
一生有多长,一生有多短?
所有灯烛,在某一刻全部无声熄灭。
窄小的世间又只剩一望无尽,万拂不开的虚无。
他徐徐倾身,渐渐松力。
扶握她的腰,捧护她的后脑,要把她从自己的肩膀胸膛腰腹一点点卸下。
臂间却一软。
“你哪里也不许去。
”
衔烛微微偏过脸。
本已熟睡的少女手臂搭上了他的臂弯。
朝他的方向半睁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