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停顿,反问:“方二姑娘以为,自己是如何让神君的伤好起来的?”
“我不知道。
”
“可是,只有您能知道。
”
“呜——”
昏睡中的少年难忍地泄出一声沉闷的低哼,少女移去视线。
“比起问能怎么做,更多的时候,您应该问自己想要怎么做。
”镜灵兔子放弃引导,最后直接道,“神君爱您,上次的事情已经证明,所谓答案从来都只由您决定。
您做什么,答案就是什么。
即,对他,您做什么都是对的。
”
话落,镜灵兔子主动退离了她的念识。
世界复归宁静。
方别霜独自垂视这条溺在痛苦之中的幼蛇。
他连意识不清的挣扎都是克制的,唇角被尖牙咬出了血。
偶尔,才会低低地哼唔一声。
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天她向他为自己说不清楚的错道歉,他说,主人怎么对他都对,因为他是她的。
但是,她对他,怎么会做什么都对呢?
即使他那样回答了她,可错就是错。
她不能假装一切没有发生。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真的不知道。
如果手边有一碗药就好了,她起码知道要把药喂进病人的嘴里。
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咬住腮肉试图让自己平静,眼泪还是突然簌簌地滚落下来。
莫大的无助席卷了她。
人总会在这一刻深深地想念娘亲。
少女抬头望天,无数模糊又璀璨的星子。
她抚顺自己的心口,学着哄好自己。
残留的记忆太过遥远了,她早已不是要被娘亲抱着哄的孩子了。
她早长大了。
一个大人要能控制自己,要能正常地与人相处,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深谋远虑,要学会解决所有迎面而来的问题……还要忘记娘亲,不再幼稚地想念她。
即使是无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