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她的掌心与他的脸颊已经互相熨帖成了一样的温度。
她低低地问:“你是不是很疼。
”
衔烛拿腕骨揉着眼睛,屈起膝,缓缓坐起来。
长发披淋在身,衬得他气质更加柔和。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这是第二个晚上。
你一直在睡。
”
少年弯眸笑着:“我真能睡。
”
他看眼自己光裸的肩头,无奈地望她:“主人不打算帮我穿回去么。
”
方别霜将目光移向那几道伤,又移开。
她盯着床边迷蒙的灯影,心情跟着变得迷蒙而愁苦。
拇指要被她按在掌心里抠烂了。
她微声道:“对不起。
”
空气安静了许久。
簌簌轻响一阵,少年自己拢起了衣服。
方别霜正要瞥去余光,眼下忽然被少年仰来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她惊了一惊,却见少年交臂趴着,小兽物般朝她仰起脸,脸上有清浅的笑:“我是你的呀。
主人怎么对我都对。
”
他碰碰她的手,要她握他的手指,垂下眉眼时,乖得像只玉雕人偶:“就是,不要不理我。
”
方别霜有口难言。
撕扯掉蒙在自己心上的那层厚裹布是一件极羞耻极艰难的事。
她不愿意撕开。
小小一个角也不行。
可是。
她是不是真的不对。
哪里不对……
没有不对,为什么要对他道歉。
为什么会因为看到他身上的伤感到自愧。
她的心太矛盾了。
矛盾得她又一次说不出话。
“可以不理我的。
”少年揉她的手指,从莹润的指甲揉到指际,力道很轻很软,同他的语调一样,“怎样都可以。
”
那么轻,那么软。
经脉的这头连着她的指腹,那头连着她的心。
她的心感受到了那种轻软的揉抚。
方别霜抽出手,把护心鳞往他手里塞:“为什么你的伤一直不好。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