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家有苦硬吃。
”
苏柳荷看到头发花白的大娘啃了两天煎饼,铝饭盒的菜很多,她拿过大娘的碗说:“的确吃不完,我给您均点别浪费。
”
大娘一下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
苏柳荷笑着说:“我这两天坐车坐的没胃口,算您帮我。
”
铝饭盒里有肉沫烧茄子和清炒土豆丝,苏柳荷一样分给她一半。
大娘的儿子非要把饭钱给她,苏柳荷不要,于是被大娘塞了一卷黑米煎饼让她磨牙。
“原来你也去福州啊。
”
吃饭时,大娘问到苏柳荷什么地方下车,知道是同路笑着说:“我姓孙,跟我儿子都是福州石师的,没想到咱们真有缘分,大老远坐在一块了。
你快尝尝煎饼,是我老妹亲手做的,我嫁到福州四十多年就盼这口,做梦都馋啊。
”
苏柳荷艰难扯着煎饼,好不容易咬下一块嚼了嚼,感觉味道一般,有股捂太久的味道。
当着大娘和她儿子的面,苏柳荷不好把煎饼扔了,放在手边言不由衷地说:“是挺好吃的,待会我拿上去慢慢吃。
”
她慢吞吞地把饭菜吃完,不大会儿功夫乘务员过来把饭盒收走将押金退给她。
苏柳荷吃过饭,有些犯饭盹。
从前也有过,也没像这么严重。
她跟孙大娘说了声,脱了鞋爬到上铺睡觉。
睡到一半,被孙大娘拍醒。
老菊花的一张脸出现在苏柳荷枕头边吓得她一跳:“怎么了?”
孙大娘收回手,攀在栏杆上说:“快瞧瞧这是不是你的包?刚才睡你对面的女同志下车要把你的包拿走,我说这是你的没让她拿!”
苏柳荷顿时惊醒,包里没别得东西,是她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件…顾毅刃的军衬衫。
孙大哥把包递给苏柳荷,苏柳荷缩在上铺扒拉着包,里面顾毅刃的军衬衫已经没了。
苏柳荷怔怔地坐在那里,火车已经出站,那位女同志消失在人海之中。
苏柳荷觉得自己最后一丝念想也没了,断个干干净净。
苏柳荷把酸涩感咽进肚子里,听到下面孙大娘问:“丢东西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把乘务员找来?”
苏柳荷探出头挤出笑容说:“没丢,不用找了。
谢谢你们。
”
孙大哥一看就是南方沿海的长相,很精明。
他面对苏柳荷却傻傻地挠着后脑勺,憨里憨气地说:“苏同志,晚上我不睡觉专门帮你守着东西。
”
苏柳荷摆手说:“没事,我没有贵重物品。
也就带了几元钱,在车上也花得差不多了。
”
孙大哥看了孙大娘一眼,孙大娘挤着眼尾的皱褶说:“出门在外就该互相关照。
好姑娘,你一个人出远门,是有人来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