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变得嫣红一片,将简朴的车厢也衬得活色生香起来。
他伏在车窗上喘息,衣襟下,半遮半掩的喉结正不断滚动。
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是不会喝酒。
楚晏倚着凭几,扬起唇角,饶有趣味地看他这副狼狈的样子。
酒香萦绕在车厢之中。
荀清臣缓了一会儿,终于适应过来,默默离她远了点儿。
楚晏适时出声:“这可是草原上不可多得的好酒,浓烈醇香,清如甘泉。
易棠向我讨要了好久,我都没给呢。
”
世子的声音带着丝若有若无的欢快。
荀清臣心中突然有了点不祥的预感。
“我还没来得及尝个味道呢。
”楚晏笑道:“真是可惜,居然就让你给糟蹋了。
”
荀清臣唯余苦笑,“是我的错,殿下饶过我吧。
”
“当然是你的错。
”楚晏笑意盈盈,话中满是促狭,“不过,要饶过你,也很简单。
”
“只要你让我尝尝这酒的味道就行。
”
荀清臣开始摸索那酒囊的位置。
“孤可不要你喝剩的酒。
”楚晏撇撇嘴,见他停了动作,暗示性地指尖点在他紧抿的唇,恶劣地向下按压。
荀清臣僵在了原地。
她的指尖像是一捧燃得正旺的火,将他整个人都烧得发烫。
“我……不敢冒犯殿下。
”
楚晏依然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略有些突兀地谈起平阳城中的楚朝官吏,“你说,你的小主子南下,能带上多少人马呢?
“应该是不多的吧。
我听允安说,他在宫城中查获了很多没来得及逃走的朝廷走狗呢,升斗小吏有之,名士大儒亦有之。
“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他们呢?”楚晏摇摇头,状似烦恼,“这还真是难办。
”
听到此处,荀清臣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叹息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