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早已失了当初的光彩,布满了泥土。
它的花托和叶子被人为地折干净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花,便猜不出它的主人在漫漫无边的等待时,是多么的焦躁不安、痛苦难当。
经历了两日的风吹日晒,花朵已经干枯变形,曾经直挺的花瓣,大多已经低垂甚至掉落,十分狼狈。
一朵花,活到这个份上,真是惹人笑话。
可南风的手却在打颤,总觉得这朵死去多时的花重如千斤,拿在手里,烫人的厉害。
西洲送她的芍药花啊!
花如此,人呢?
南风发了疯一样地徒手去扒周围的泥土,她相信一定有那么一个地方,上面附着厚厚的杂草和树枝,底下藏着一个土坑,土坑里躺着一个年轻人,在朝着她笑,对她说,我逗你玩呢,看,我好好地等着你呢!
是,她找到了很多个土坑,可每一个土坑里都空空如也,没了半点人气。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刺鼻的腥臭味。
哪怕是一句留言呢?哪怕是一个衣角呢?哪怕……是一具尸体呢?为什么,一点痕迹都不肯留下?
素尘冷眼旁观着,说:“他附身的那个人,本就是要死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更是活不了。
一般的被恶灵附身的尸体是会留下来的,但若是这个恶灵步入轮回,就会把最后一个尸体当成祭品,化进泥土之中。
南风,他不在了。
”
他不在了……
那个言笑晏晏的西洲。
那个轻诺寡信的混蛋!
趴在地上哭了很久,也骂了很久,骂到头晕眼花、天昏地暗。
南风恨他给了她希望,搅了她心绪,给了她遐想,到头来潇洒离开,把她一个人丢在无边的绝望里。
重逢之后,素尘心善了许多,不再强求南风做什么,反而替她给西洲立了个碑,他问她该写点什么,她用自己不听使唤的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主意,他便擅自决定,写了“挚友西洲之墓”六个字。
她想,“挚友”这个称呼很合适,谁让他那么绝情寡义。
南风跪坐在地上,摩挲着用木板简易制作的墓碑,泪珠已经藏起来、挤不出来了。
她于是问素尘:“师父,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