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下巴装了筛吗。
”
宁珵钰听了轻轻“噗”了一声,让水给呛着,他抬起沉重的胳膊一边擦下巴的水,一边忍不住傻笑,酒精蛊人,他的愉悦被放大了无数倍。
“我妈也这么说我。
”宁珵钰说完,过了几分钟,大约是喝了酒,反应迟钝,这才回过味来,早没妈了。
可他刚才真的好像忘记了这件事——喉咙痛向古鹰讨水喝的时候,和小时候一口渴就问妈妈要水是一样的,妈妈会随时随地给他买来水,哪怕是在景区,二三十块一支的水,他妈妈也会舍本买给他,毫不犹豫。
他喝水很急,喜欢一口闷,不免会从嘴角溢出些,妈妈就会笑他嘴是筛子做的。
古鹰好不容易喂完水,宁珵钰的嘴是不漏了,可等他放好水杯从厨房回到房间,看见宁珵钰眼睛不停漏水,眼泪噼里啪啦落在床单上。
宁珵钰不想要哭的,但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挺高兴,新的摩托车总算排到队上了牌照,他还开出去溜达了一圈,晚上和古鹰吃的宵夜也挺美味的,是好久没回顾的潮汕砂锅粥,这回他点了盆满钵满的一款,吃得非常尽兴。
可是他内心的空虚感却在此刻到达了顶峰。
这段时间过得太潇洒,和以前大相庭径,分泌出来的多巴胺像麻醉剂一样侵蚀他的大脑。
他想要自由,想要快乐,短时间内他做到了,可是他还是想哭,内心的痛苦一点儿也没消散,只不过要比以前好一点,他能哭出来,不用憋心里闷一辈子带进土中。
对着一脸茫然的古鹰,宁珵钰哼哼两声就恸哭起来,古鹰却给他吓愣神,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全被眼泪冲走,他忙从床头抽出好几张纸巾,一下一下给他擦着眼泪,嘴里不停问,“不舒服?还是谁惹到你了?哎呀,哭吧哭吧不是罪,哭了就没事儿了,啊。
”